云深处有深山,深山里藏古寺。
峰峦叠翠,层层云雾护着这深山古刹,栖灵寺。迎着清晨卯时的一声清脆钟响,众僧团团围绕,开始诵读晨经。
正延珩一身素以长袍,略有民国才子风范,他在此小住,虽未皈依,但和这寺中的醒觉大师,是忘年交的好友。
一个长发顺滑及腰的女子,腰肢纤细,五指如葱,看起来约莫二十五岁的样子,只见她轻声慢语对延珩道,“正总,霜儿今天回电,说史花贼那边,鱼儿已经上钩了。现在霜儿,已经住进了他在西京郊的别墅。”
延珩拿着一根稻草,稍稍弯腰逗着“放生池”里的百年老龟。
“史花贼是最容易搞定的,早料到了,周无德那边呢?他可不是一个善茬,小勇那边进度如何?”延珩回复的语气也是轻轻的。
“池勇办事,您放心,他的潜水证,跳伞证,滑雪证,滑翔伞证等一应俱全,像他这样的运动奇才,周无德对他简直相见恨晚,现已经高薪聘请为私人旅行运动路线的首席设计师了。”只是这长发女子盈盈一笑,运筹帷幄。
“也好,他们两个难度小的先处理了,后面咱们就再看看这个魏可耻,怎么弄。好了,阿萱,你也辛苦了,我等下还要去找霍家那个女孩,你在这儿,帮我再给阿贤,上几炷香。”延珩拿着方才逗弄老龟的长稻草,点了点荣萱的鼻子。
荣萱只是笑着遵命。这个荣萱,说起来年龄还要比延珩大上几岁,但她却是延珩忠心不二的死侍,假若有一天,让这荣萱替延珩牺牲性命,只怕她也不犹豫。
只因荣萱曾有一段地狱般悲惨的过去,是延珩救了她出地狱,给了她第二条生命。那是在美国的布鲁克林,年仅16岁的荣萱正面临着父亲因病病逝,以及母亲的缠绵赌博的双重困境。
姣好的容颜,加上亚裔女性的身份,使得年轻的她,很早就遭受了性侵,此后便是为了生存和替母还债,沦落风尘,过着非人的日子。
荣萱只想着自己如若是死了,也不过一了百了,直到正延珩的出现,也不知道延珩是动用了多大的本领,能搞定当地的黑帮,将荣萱从地狱之中救出来。
延珩一直对她亦姐亦友,而荣萱则也知道延珩曾经的故事以及他的复仇计划,并且愿意倾尽所能助他一臂之力。这便有了今日的这番交谈。
当延珩走后,荣萱对着观音菩萨,叩了三个响头,又上了三炷香。
她心中只道,阿贤啊阿贤,若你泉下有知,愿你看顾你的哥哥,事事平安,计划顺利。
而千里之外此时的杭城之内,有一个女孩,正欢天喜地,等待着今天下午和心上人的榫卯馆之约,便也起了一个大早,迎着朝阳呼吸。
阳光洒在延珩的车窗上,沿着盘山公路,豪华的超长越野车稳稳前进,和尘脚下踏着阳光,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向往,未来,是否充满了无限幸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