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见白梓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副颇为惋惜的模样。洺珺顿了顿,蹙着俊眉疑惑的看过去。
洺珺自认幼承庭训,又因着长于宫廷的关系,精于算计,察言观色也算翘楚。只是饶是他再自负聪明,有时候遇上白梓容,还是常常觉得看不透这个未婚妻子。
说她跳脱形骸,有时却一针见血;说她聪慧通透,却时常……咳,不拘小节。
假如洺珺生活在现代,那么他便会明白这种行为,大抵要归类为一种说法——‘二货的思路’。
只是这到底是个假设,洺珺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太子,虽然常常对白梓容的跳脱莫可奈何,但到底还是保持着基本风度。
譬如现下,歪楼不知道歪到哪里的白梓容正用一种十分慈爱怜悯的目光盯着他,后者在这种目光下只觉得头皮发麻,却还是努力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其实白梓容此时的想法十分纯洁,不过是感慨洺珺对任白莲花用情至深,再想到这货以后还要和一大堆男配争一个女主,不禁就为他鞠一把同情泪。
网文界有个不成文规定,没有N男争一女戏码的玛丽苏文,就不算是一本好玛丽苏文。
熟悉剧情的她在心里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几个男炮灰且先不说,单是南疆李府的长威将军就够他折腾的。受伤中毒不算,大冷的天拖着伤躯千里迢迢地上演追妻戏码,最后才将人成功绑在身边……
思及此,白梓容的目光更加怜悯了。
洺珺忽然觉得才刚才开始就放任她胡思乱想的自己简直是蠢到家了,他轻咳一声,果断说道:“我们去别处看看罢。”
太子府一路溜下来,日头不知不觉已近正午,全德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禀告膳食备好之时,两人才转道往回走。
白梓容总觉得全德有点不正常。这货明明走在前头,却频频回头观望,一见她和洺珺靠得近时,便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张菊花脸颇为灿烂,鼠目中折射的目光活像看准儿媳一样热情……啊呸!这是什么破比喻?!
娘嗳,全大总管您可别再回头了,咱能悠着点走么?
白梓容抽动着嘴角,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全总管……全管家笑得这般欢喜,可是有何喜事?”
“啊?”全德忽然被点名,愣了一下,觑了觑一旁同样看过来的洺珺,清了清喉咙,涎着脸笑道:“奴才只是观姑娘容貌仪态皆不凡,想必才情更是翘楚。若是谁能娶到姑娘为妻,想必其亦是人中龙凤,风度卓绝,德才兼备。”
全德油嘴滑舌,一句话便把两人的马屁都拍了。
洺珺原本端坐椅上,忽闻此言,似笑非笑地扫了全德一眼。
白梓容原本听着还颇为受用,到了后面几句,却是不由得撇了撇嘴,一副颇不以为然的样子。抬眼一瞥洺珺,一股恶劣的趣味浮上心头。
她轻叹一声,状似忧愁:“小女子确实有一门婚约,然夫家却并非全管家方才所说的那般。而是……”
全德立时精神抖擞:“而是什么?”
洺珺微微一扬眉,看过来的目光带着几分兴味盎然的趣意。
白梓容竭力忍着笑,努力装作一副十分愁苦的模样,说道:“那夫家呀……肥头胖耳,膀大腰圆,本就是市井流氓之辈,更遑论甚的才德兼备;不过是仗着家财殷实,对小女子见色起异,强定下这门婚事。可怜小女子我……唉……”
最后那一叹,千回百转,似是无限惆怅。
“这,这是……”全德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说辞,愣了好一会儿,干笑着不知如何借口。
洺珺双肩微抖,似是极力忍着笑,双唇蠕动好一会儿,终是憋着笑说道:“如此,倒是委屈姑娘了。”
白梓容心里笑得地仰天翻,面上却是泫然欲泣:“可不正是么?”
洺珺似是憋不住了,赶忙扭过脸,转开话题:“日已至正午了,还是先行用膳罢。”
白梓容许是暗喜太过,并未发现两人异样,洺珺不着痕迹瞥了她一眼,眼中笑意愈加深刻。
两人到得厅堂,午膳已经备好,摆置于竹案小桌之上。太子府膳□□细,珍馐何止万钱,白梓容一溜眼看过去,饶是她三世饕餮,仍是再次为太子府不动声色的奢华啧啧称其。
厅堂里门窗四敞,和风徐徐,吹得窗外几树绿荫簌簌作响,映衬着不远处一池白姝菡萏,更是雅致非常。全德布好一应餐具,便静立在一旁伺候。
洺珺一手推着轮椅,一手拉着白梓容到桌边坐下,后者挣动几下,没挣开,瘫着脸说道:“公子请自重。”
洺珺微微一顿,眯起双眼:“我说过,唤我洺珺。”
白梓容依然面无表情:“放手。”
话音刚落,握住她的那只手攥得更紧了,洺珺依然眯着眼,缓缓道:“唤我名字,我便放手。”
他那一下攥得紧了,白梓容被捏得略微疼,却也不敢与洺珺硬杠,干瞪眼半晌,还是妥协的唤了一声:“洺珺公子,请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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