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证据通过任柔莺的手呈在洺珺眼前,后者自然信以为真,本该是将她杀了为太后陪葬,确因着白老王爷自削王位,以命相逼,这才硬生生忍了下来,将她打入冷宫,从此不闻不问。
后来便没有后来了,冷宫生活凄苦,更奈何这具身体是半点吃不得苦的,不过几年便身染重疾,苟延残喘,最终仍是一命呜呼。
善恶有报,天理轮回。
若不是当初死后将那本书阅读到最后,知晓任烟雅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食恶果,只怕她重生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将好好报复这人再说。
……啧啧,说起来,任烟雅死得比她还凄凉。扶持任家上位后,族人恃宠而骄,胆大妄为,终于触怒了朝中其他党派,不知是谁查出了当年太后惨死的真相,揭发出来,大理寺卿连番彻查,终于确认无误。
洺珺果断得给了任家其余人一个痛快,独独任烟雅,千刀万剐,炮烙火焚……就连任柔莺亲自下跪求他给个痛快,洺珺都未曾答应。
都说伴君如伴虎,白梓容算是彻彻底底地体会到了。
当年她明明是被诬陷,千求万求恳请洺珺信她一次,总归是日日夜夜同塌而眠的夫妻,那人却决绝地不肯听她一句解释。唯有那双通红的,暗藏着伤至极处的悲愤与失望的眸子,将她冷冷睇着,一句冷然的话语便断绝了她所有的妄想:“事到如今,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那时的她是沉默的,心中却似坠入冰窖般的苍茫与冰冷。
思及此,白梓容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远离洺珺地决心更重了几分。
“怎么了?可是冷了?”洺珺担忧得问道。
“……不冷。”
收回打量任烟雅的视线,白梓容无语地望着初夏的骄阳,忍不住吐槽,大哥莫非你脚折了顺便也把视力下降了。
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把珍视明滴眼液墙裂推荐一下,眼角的余光忽然捕捉到一道靓影(?)正冲着这里招手,白梓容眼神‘唰’地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奔如电疾如雷堪比飞箭的速度瞬间冲上去,抓住那人的手,诚恳地问道:“帅哥,有女朋友了吗?”
原本想挥手告诉太子自己在这里没想到竟然招来一朵意料之外的奇葩的邵敛之浑身僵硬,强扯着嘴角干咳一声:“咳,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白梓容看着他的目光更热烈了,神棍模式顿时上线,“我观公子面相清奇,定是尚未婚配,正好小女子家中有一小妹,容貌姣好,知书达理……等等别拉着我让我把话说完啊泥煤!”
逃离狼爪之下的邵敛之如获大赦,冲太子投去感激的目光。
上了年纪的女人都是有些八婆,白梓容为人三世,虽然每一世外表水嫩的模样,却多多少少染上了这样的坏毛病——具体表现为一见到根正苗红三观大好的青年才俊就忍不住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为自家雪睫拉郎配……
孤零零留守王府的雪睫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望天:啊怎么有一种小姐又背着我在外面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的直觉……。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我家雪睫真的非常……”
邵敛之抽着嘴角打断她,诚恳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敛之终身大事真的由不得自己。”所以,姑娘你死心吧,没见你扔下我家殿下硬拉着我说了半个时辰,殿下的脸都黑了好吗?!
白梓容惋惜道:“真可惜……”
邵敛之其实也算很不错的优质股,和太子青梅竹马又前途大好,可惜是个炒不熟的……所幸白梓容也并非揪着他不放,百花宴上来来往往的才子也不少,淘几个给我家雪睫填充后宫也是不错的……
呵呵,你当促销大甩卖呢?!
与白梓容相处了一段时日对其脑回路已经初步具备了雷达探测器的洺珺直觉有些不妙了,连忙拉着白梓容坐下来在她手里塞了一碟糕点,半哄道:“乖,吃着,别乱跑。”
白梓容在一堆美男与美食中纠结了几秒,可耻地抛弃了前者瞬间投入吃货事业中……
洺珺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细细地擦了擦她的手,说:“擦干净再吃,小心闹肚子。”
邵敛之无语望天:殿下,你真的确定不是为着刚才她抓了我的手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