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
只是一次与国外挂钩的医护人员交换而已,好像跟我无关紧要吧。
我给纪须岩续满热茶,假装听不出他话中含义,单纯的说:“也许这是促进事业发展非常棒的机会,可惜我没有任何兴趣。”
他垂眸,端着茶杯小吹两口热气,幽幽的说:“一冰……长得越来越像我弟了呢。”
此话一出,我心中大骇,差点没拿稳暖壶。
纪须岩抬眼瞧见我六神无主惊慌失措,似乎觉得很有趣,他决定继续刺激我:“小妹,纸包不住火,你骗不过我。”
语气充满识破的残忍,他这句话跟当年安晓名说的如出一辙。
有些事越想刻意隐瞒,或许露馅的概率就会随之增大。
“你、你的错觉。”提着暖壶的手指愈发颤抖,我故作镇定的落座办公椅,字正腔圆道:“哥哥,以后不要再提他了。我和纪乔于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将喝剩的茶水倒进垃圾桶,临走前,丢下最后几句足以让我心情瞬间变糟糕的话:“但是在我看来,你心中所想的并不是这些。如果不再愿意与我弟产生联系,这个孩子不该出生。”
说完,纪须岩的身影消失在急诊室门口。
我心烦意乱的推开面前书籍,焦躁的抓耳挠腮,双手揪着头发陷入深深的抑郁漩涡。
我从未后悔选择生出赵一冰,虽然他有时候调皮捣蛋,可是也有乖巧懂事的一面。
夏金灵也好,纪须岩也罢,为什么在所有外人看来,我都像是在刻意等待纪乔于回国?
如果没有孩子,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每当沮丧绝望的时候,只要看到赵一冰活泼开朗的笑脸,仿佛所有失去的能量瞬间重新聚满全身。孩子是我目前生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和希望,大家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挂在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推进时间,我趴办公桌上不知不觉浑然睡着。
再次睁开眼睛醒来时,发现夜班早已结束,而窗外天空蒙蒙亮泛着隐隐鱼肚白。
我伸个懒腰,披在肩膀上的外套随之滑落掉地。
弯腰拾起赵子哲的外套,眼睛看向沙发,他正卷缩着身体假寐。
我轻声换他,“海蜇子。”
他揉揉眼睛,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唔,你醒啦?”
“嗯,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疲惫的打打哈欠,说:“凌晨。”
“一冰呢?”
“哄他睡下,我才来的。”
我帮赵子哲穿上外套,不放心道:“你该在家陪孩子,他只有三岁多,万一半夜爬起来想尿尿找不见你怎么办?”
赵子哲放心道:“一冰很聪明,我相信他自己没问题。”
走出急诊室,我锁好门,不悦道:“你相信归你相信,我可不放心。”
“那咱赶紧回去。”他牵住我手。
拖着疲倦的身体乘坐计程车回到彩虹南苑小区,一路上我都在思考昨天安晓名给自己的忠告。
趁还没到家,我站在电梯里面说:“海蜇子,你最近……有时间吗?”
他正盯着缓缓上升的电梯数字发呆,闻言,回过神道:“呃,有啊,怎么啦?”
“我想……是不是该筹备一下婚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