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可说了假?”
男子看着眼前丰盛的一桌菜,撇嘴道:“假是不假,只是这账还没结,说不得谁请谁吃饭。”
“没错,万一小兄弟行了遁术,这大桌子酒菜钱,还得由我兄弟承担,小兄弟最终也只是落得个口快而已。”精瘦男子细声细气道。
杨晋一哈哈一笑,从怀中摸出一锭白晃晃的银子,叫来店中小二,问道:“付这桌的酒菜钱,够是不够?”
“够了,够了。”
桌上除了憨汉子只管吃喝外,其他二人盯住杨晋一手中的银子,眼中精光大绽。
壮汉子又道:“咱们虽然刚刚认识,但正如在下所说,我‘朔州三雄’的名号,在沧州也是响当当的。兄弟年纪轻轻,又要独自去往沧州,却是难得很呐。”他苦口婆心,“有我三人相助,往后一路上撞见的正魔双方的人马,保管你畅通无阻,只要你将我三兄弟的信物拿给对方看,他们必然给我‘朔州三雄’一个薄面。我等酬劳要的不多,一人一百两,共三百两,你说这买卖怎么样?”
杨晋一摇着头,故作为难道:“阁下要我请你们做护卫,几位却不与小弟同行,只给小弟这么一块木头做信物,未免也太儿戏了点。”他将一块木牌推到壮汉面前,“几位如此行径,有强人所难之嫌啊。再者,我身为‘中原三慈’,旁人知道我求了你们“朔州三雄”,岂不是让江湖朋友耻笑我胆小如鼠,教大家笑掉了大牙?”他瞟了一眼壮汉嘴里的缺牙。
壮汉脸色一沉,道:“我兄弟行走江湖这么几十年,也是头一回听说你这名号。你一个人而已,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三雌’?难道是有意调戏我三雄,要与我三兄弟分个雌雄?”说话间,他从桌下提起一把大刀,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
杨晋一故作惧色,道:“你这大哥真是冤枉了小弟,我所说的‘三慈’,是‘慈善’的‘慈’,而非‘雌雄’的‘雌’。我向来喜欢打抱不平,帮贫济困,受过我帮助的人,都说我慈善、慈爱、慈悲,这才有了这诨号。若是各位没钱食饭,我‘三慈’赠你百十两也是小事一件,但若要强我所难,小兄弟也是难做的很。”他忽然沉着眉头,意味深长地笑道:“再怎么说,小弟诨号中也有‘中原’二字,而你们却不过是朔州城里的‘朔州三雄’,你要是用强,却也要考虑考虑是那朔州城大,还是整个中原大。”
壮汉见杨晋一面无惧色,说话坦荡轻松,心中不禁泛起嘀咕,一边说话,一边将大刀从桌上拿开,赔笑道:“兄弟说的是。”
他想要钱,却又不想承认自己没钱吃饭。
三人在赌场里,从昨晚一直赌到今日晌午,终于输得一干二净。出了赌场,三个赌徒漫无目地走上长街上,他们赌钱,从来都是十转九空,最终落得个身无分文,落魄街头的下场。转过一个街角,为首的壮汉忽然瞧见那样貌清秀的杨晋一,暗想他多半江湖经验浅薄,好唬好骗,便想向他“借”钱来花。
杨晋一见几个打劫的人,模样穷困潦倒,心中好气又好笑,便想着先拿他们开涮一会儿,请他们吃顿饭后,再送他们百十两银子度个难关。却没曾想对方误以为自己好骗,听说自己要去沧州后,就自称“朔州三雄”,拍胸脯说一定要护送自己,结果却只给了他一枚他们雕凿的简易木牌,说只要自己拿着这枚木牌进到沧州,便能畅通无阻,顺利抵达目的地。
杨晋一正要再说话,却听楼上传来一个不友好的声音,道:“好大的口气,一个被中州唾弃的毛头小子,竟然有脸将‘中原’二字挂在嘴边,却不知中州属不属于中原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