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没入他的体内,顺着奇经八脉向上游走,最终汇聚在额间如有实质。
刚刚这一滴赤金灵气的加入,使那汇聚的雨滴凝练得如同玉石……
来不及深入探究,耳畔传来阿鸢的轻唤:“雁翎哥哥……”
金雁翎抬起头,轻柔的为阿鸢拨开脸上的碎发,看着阿鸢的目光如同注视着天下至宝,温声说道:“阿鸢,待你行过笄礼,修为达到筑基期。我会奏请陛下为你我赐婚。明媒正娶,定不委屈了你。我与阿鸢天长地久,永不相负。”
他的话令她情难自控,紧紧拥在他怀中:“雁翎哥哥,阿鸢此生只为你一人……”
良宵苦短,金雁翎起的早,注视着怀中酣睡的美人。
阿鸢回来这半年时光,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从前他的生命里只有无尽的修炼,打不完的仗,数不尽的阴谋算计,理不清的朝局纷争。
直到她的出现。阿鸢总是像一道光,一道能照进他心里的光。一道能将他心中所有阴暗潮湿的角落都温暖照亮的光。
为她谋取灵簪势在必行,阿鸢特殊的体质与命格就像悬在他们头上的剑。他要与她天长地久,他要同她海枯石烂。前面哪怕荆棘漫步,哪怕火海刀山。他也定要为她去闯一番。
他不要她的阿鸢变成群雄角逐中的麋鹿。他要她岁岁年年平平安安。
阿鸢起床的时候,看见金雁翎从门口转进来,开口唤道:“雁翎哥哥……”
“将军已经离开,这是将军留给姑娘的字条与功法。”眼前的金雁翎已然是姽婳所乔装的了。
金雁翎应该是趁着天没亮,无人察觉悄然离开了。队伍之中除了阿鸢,再没人知道将军已经换了人了。
心里空落落的。展开字条,上面写着:“好生修炼,不许皮赖。”
“数月不见,姑娘愈发美艳了。可否让姽婳为姑娘探一探脉?”
阿鸢伸出手腕:“有劳了……”
金雁翎让姽婳陪着阿鸢,不单是因为姽婳懂易容修为高且与他有契约束缚。更主要的是她能探明阿鸢的灵根并将之修复,是位难得的炼药师。有她同行,定可以将阿鸢的身子调理好。
车队整装待发,阿鸢与平常一样待在马车里,姽婳骑在马上看起来同金雁翎一般无二。
车队朝着西城门进发。驿馆处不知从何处凭空出现一般,闪现一抹蓝色身影。身影渐渐清晰,蓝袍男子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灵宠,巴掌大小,通体雪白,额间一只玉质独角泛着幽幽的蓝光。
蓝袍男子注视着车队离开的方向,轻声道:“有趣,将军换了人做。”
一路西行,阿鸢几乎都待在车里。刻苦修行。她谨记着他的话。她要早些提升修为,她要与他长相厮守。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金雁翎一样的天赋,这一个月来,她的进步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时值深秋,车队抵达流云城的时候,正赶上城中举办一年一度秋收祭祀活动。
车队将一路上所带的货物送进了城主府。阿鸢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能让金雁翎大老远的送来流云城。
城主接到货物后,当晚便亲自来到驿馆。
“卑职惶恐,竟劳动将军亲自护送。将军大驾光临流云城,流云城无上荣耀。还请将军移驾寒舍,也好让卑职略尽地主之谊。”
流云城城主是位年近五旬的中年人,中等身材,精明干练。
“佟大人不必客气。我不过顺道。听闻流云城正月里的花灯会最是热闹,且流云城气候温暖。朝中近来无事,想在你这城中住上几个月,怕是要给佟大人添麻烦了。”姽婳仿着金雁翎的声音竟然也是毫无破绽。
“将军肯赏脸,卑职求之不得。以为将军准备了宅院,还请将军移驾。”
流云城是永相国最南端的边陲重镇,与陈汉国比邻。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百年间两国睦邻友好,两国百姓也时常互通有无,通婚者也大有人在。
流云城不算大,但因其处于枢纽位置。经济水平十分发达。民风开化。
佟大人给她们准备的是一处别苑。面积虽不算大,但胜在独具匠心。
阿鸢带着围帽跟在姽婳的身后。她实在不想抛头露面。
淬体成功后,体质有所改观。而伴随着近一个月的修炼。连阿鸢自己都感受到了周身的变化。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可她明显感觉的到,自己又变美了。美的妖冶。有几次她走出马车,明显的感觉到连车队里的人都对她投来炙热的目光。若不是忌惮金雁翎,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她有些想念金雁翎,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距离他答应的时间还有两个多月。她一点不想节外生枝。每天都独自一人躲在房里,勤勉用功。
可她不去找麻烦,麻烦却找上了她。
阿鸢不知道的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天安城天启帝宫。皇上面色阴沉:“简直荒谬!雁翎断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分明是挑衅!”
“父皇息怒,儿臣请命亲自去流云城与雁翎共同解决此事!”颜西跪在殿前请命。
“也好,另你带五万精兵,驻扎流云城!时时汇报城中动向”
接过虎符:“儿臣领命!”
颜西握着虎符,步履平静的走出帝宫。靠在车厢里,颜西举起虎符仔细端详。眼里贪婪的光芒丝毫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