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黑巫师的记忆想来会十分深刻,即便他是个一直躲在家里的蹩脚哑炮。
“我听帽子先生说过你们,你们是某种帮/会成员?黑/手/党?还是说巫师里的***?没关系,我们可以合作,我和……”
雷蒙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酷的笑意,手中的手杖也悄然收起。
“合作?这个主意听起来还不错。我们可以就这个议题继续探讨下去。”
※※※※※※※※※※※※※※※※※※※※※※※※※※※※※※※※※※※※※※※
罗德里格斯爵士的大宅里,最近多了一位名叫邓肯·施纳贝尔的男性来宾,仆人们对于这位神秘出现且绝大多时间都不见人的所谓访客也曾有过例行的讨论。不过他们大多数还是觉得,这位施纳贝尔先生没有什么评头论足的价值。
爵爷的大宅里,类似施纳贝尔先生这种神神秘秘的访客数不胜数。
从大腹便便、语气生硬的斯拉夫军官,到黝黑精瘦的阿非利加强人,从高大肃穆的日耳曼官僚,到新大陆来的口袋里塞满钞票和支票簿的企业家……大宅的仆人们早就见惯了许多形迹可疑的奇怪人士。
他们对于前段时间刚刚从大宅里离开的马略斯先生的好奇心,都远远多过于那个就差在脸上贴着请勿打扰牌子的施纳贝尔先生。
更何况,最近这段时间陪着施纳贝尔先生的还是大宅里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那位帽子先生。
两个怪人的组合。
这是如今的大宅仆人和帮佣们一直得出来的结论。
※※※※※※※※※※※※※※※※※※※※※※※※※※※※※※※※※※※※※※※
雷蒙最近都在翻阅爵士的藏品。
不过和罗德格里斯爵士所吹嘘的并不一样,他其实也没有特别多的记录着咒语的典籍,反倒是有大量古代麻瓜杜撰出来的魔法书,其中记载着很多充满了麻瓜朴素想象力的咒语,或是某些他们认为能够召来恶魔或是灵魂的仪式。
真正记载着魔咒的典籍,除了雷蒙已经读完的黑母鸡之书以外。只有一本叫做《冰岛魔法书》的用古诺尔斯语写成的咒语书,还有另外一本叫做《奇迹之书》的关于炼金术方面的手稿集。
前者,经过雷蒙德对照破译,已经基本了解了其中的内容。这本冰岛魔法书上记载的咒语,譬如放屁咒、打嗝咒、厌食咒之类,在雷蒙眼中连恶咒的等级都够不上。它更像是雷蒙之前从对角巷废品店里淘换出来的那本《恶咒与小诅咒,让你的敌人痛不欲生》上面记载的魔咒一样,充其量只能称之为小恶咒或是整蛊咒。
至于后者,那本所谓的奇迹之书,则比较晦涩且枯燥。它更像是一些相关论文以及观点的集锦,其内容主要围绕着炼金术在治疗疾病、恢复健康上面的应用而展开。
但是很可惜,这些更像是雷蒙在霍格沃茨写过的那些课后作业的东西,基本都是纯粹在理论上的设问和探讨。对于毫无炼金术基础的雷蒙来说,这些东西没有立刻办法立刻转变成实质有效的东西。反倒让他对炼金术更加茫然。
虽然在咒语书上,爵士的收藏并没能让雷蒙满意。可是那些来自中古世代,甚至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旧时代的笔触,却极大丰富了雷蒙的见识。
当然,其中记载的绝大多数内容对于真正的巫师来说,更像是些异想天开的奇谈或是故事。
但是透过麻瓜们遗留在过去的痕迹,雷蒙却发现,至少在欧陆,在十五世纪以前,大量的巫师以炼金术士、预言者、药剂师甚至是医师的身份混迹在麻瓜当中,他们用咒语、魔药以及强大且匪夷所思的力量,帮助麻瓜一起对抗这个并不友好的世界。
但是,麻瓜们对于巫师,这样一个掌握着所谓超凡以及非凡力量的特殊群体,却只有刻在骨子里的偏见和惧怕。
不出意外,正是这种弥漫在麻瓜知识阶层乃至整个上层阶级的恐惧,最终在十五世纪中叶酝酿出了一股波及整个欧陆的所谓猎巫狂潮。
※※※※※※※※※※※※※※※※※※※※※※※※※※※※※※※※※※※※※※※
“这么说,爵士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威尔士?”
合上面前的书本,雷蒙随意的跟帽子先生闲扯道。
“对,对的。”帽子先生一如当初的拘谨,对于雷蒙这个真正的巫师,而且自称为黑巫师的家伙充满了畏惧,“听说那里出现了一份莎草手稿,有消息说那上面记载了真正的古埃及的魔咒。爱德华去那边尝试把它用合理的价格买下来。”
“古埃及的魔咒?”雷蒙颇有些不以为意,“古埃及的文字到现在都没有办法真正解读出全貌,无论是对于巫师还是麻瓜而言,那种文字都已经死去了。巫师们至今还徘徊在法老的陵墓里,妄图破译这些象形文字的真意。”
“这份手稿似乎是用拉丁语掺杂着部分古希腊语书写的内容。”帽子先生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我和爱德华怀疑,那有可能是古罗马时期的咒语书的残篇……”
“是吗?”
“不过说起来,爱德华应该也差不多会有消息传回来了,不管是成功或是失败,他已经去威尔士快半个月了……”
就在帽子先生喃喃自语的时候,书房的大门突然被从外猛地推开。
紧接着,霍奇斯那充满了焦急的声音跟着传了过来,“不好了,爵士去世了,死在了威尔士。刚刚从登比传来的消息!”
推门而入的霍奇斯面带一丝震惊和恐怖,“电话里说是突发心脏病,和爵士一起过去的赖安、卡森也都是。”
“这,这怎么会?”
“详细说说。”雷蒙略过了在一旁呆住的帽子先生,走到霍奇斯对面,低声问道,“把你知道的全部都仔细说出来。”
“是,是这样。我刚刚接到了登比警方打过来的电话,他们说爵士和两个随员,就是赖安还有卡森,被发现死在了旅馆里。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三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狰狞,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样。初步的鉴定结果只推测可能是突发心脏病……”
霍奇斯尽可能完整地复述着他从电话里听到的讯息,“但是怎么可能三个人同时心脏病发?爵士确实有点心脏上的小问题,可是赖安和卡森都是棒小伙……”
“再之前呢?”雷蒙打断了霍奇斯。
“之前?”霍奇斯愣了一会儿,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前两天爵士曾打过一次电话回来,他说他已经开始私下和卖家进行接触。听他的语气,似乎这次很有把握能够拿下那份手稿。”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雷蒙又一次打断了霍奇斯,“过会儿,你和帽子先生就一起去威尔士处理爵士的后事。”
“可……”霍奇斯本能的想要反驳,但却瞬间想起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打了一个寒颤之后,立刻退出了房间。
“这,这,这到底……”帽子先生在一旁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好了,你也听到我刚才说的了。”雷蒙瞥了帽子先生一眼,那冰冷的视线顿时让帽子先生停下了嘴里的念叨。
“和霍奇斯去处理爵士的后事吧,剩下的事情你们就没有办法参与了……”
没有外伤,面容惊恐的死法。
雷蒙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他对于造成这种死法的元凶,可是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