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早朝,梁洵就听到了两个不好的消息。
第一个坏消息是,东南来报,滁州那边又有一个梁氏宗族反了,同样循建王之事,也自立为帝了。
梁洵这登基还没几天,大梁国境内居然就有了三个皇帝,就算是他屁股坐得住,面子也有点挂不住了。
第二个坏消息是,守城官报告说,东华门附近的城墙上,发现了很大一片骇人的血迹。
很多上早朝的官员都看到了这一景象,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是贼人互殴所留,但又找不到凶手,有的说这血来得匪夷所思,许是天降灾异。梁洵一腔无名之火正好没处撒,把守城官兵一并拉下去,照着死里打了通板子。
然后他这才发现,叶寻今天没有来上朝。
自从他把云绦和可樱弄来皇宫里来以后,叶寻就像归笼的鸟儿,是天天按时上朝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如今的梁洵已经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急忙差人去传叶寻,传令官还没走出二门,外面就有人来报,说叶寻骑马进入东华门。
未几,便见叶寻迈着慵懒随意的步子,脸上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自丹墀上走进殿来。他未穿朝服,身着玄狐大氅,披风曳衣,看上去就很暖和。
梁洵低头觑看,不动声色。
殿末一个年轻言官看不过去,壮起胆子上前来指责,“叶,叶国公,您怎可不穿朝服入殿,还马踏东华门。”
叶寻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朝那言官嗯了一声。
众臣哗然,有的惊诧,更多的人则是不解。
反倒是梁洵,清了清嗓子对大家道:“先帝曾赐叶寻过门不下马,入殿不解兵,虽然他当时辞了,但先帝也并未收回成命。”
“叶寻,你可听说今天发生了事情了?”
叶寻点点头,他入宫时,正看见工部的在收拾城墙上的血迹。他之所以迟到,也是因为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
他不明白,什么样的高手对战,能把血染到那么高的地方。又是怎样的战斗,会制造出这般可怖的战场。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第一眼看见那副场景时,见惯了血腥战场的他,居然有一丝受惊,莫名的心烦意乱。
然后他就忘记了下马,稀里糊涂的骑马进了东华门。当他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已经晚了。
至于没穿朝服,其实也不是有意为之,他只是把盖身子用的大氅随意一披就出门了。
今天早上醒来后,有件事情一直萦绕他心头,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这件事情并不是梁洵暗杀他的事情,相反,他一觉醒来,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放下了梁洵之事。大概是因为本就没什么期望,所以也无所谓失望了吧。
让他不能放下的,却是另一件事——昨天晚上,他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云绦什么时候走的,他也全不记得了。可是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云绦,居然亲吻了他的脸颊!
醒来以后,他为这个荒诞的梦感到惭愧莫名,自责不已。所谓梦由心生,难道自己心里真有这样僭越的妄念不成?
整个早上,他心里都在为这件事情困惑纠缠,甚至进了朝堂,叶寻想得还是这件事情。
怎么会做那样一个荒唐的梦呢?
云绦身怀窥梦之能,若是让她知道了,天晓得她会多生气。
他正神游天外间,忽听到殿上的梁洵的声音:“……叶寻,你意下如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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