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梁洵有点看不透叶寻了,在叶寻心里,兄妹之情和恋人之情,原来竟是放在同一个天平上的。
哪一个羁绊更重呢?
正当他难以抉择之时,书房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有人低声细语说了些什么。接着梁洵身边的大太监推门走了进来。
看他一脸焦色的样子,且不宣而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什么事?”梁洵正谈到要紧处被他打断,一脸的不悦。
太监看看叶寻,一脸难色。
“直管说,在叶国公面前,无不可说之事。”
他这才结结巴巴说道:“禀皇上,那个,刚才寿昌宫那边来人说,说云绦姑娘,似乎,有些身体抱恙……”
他说话间不时的拿眼怯怯地偷瞄叶寻,一句话说完,竟起了一头冷汗。
叶寻目光转向他,却很平静。
梁洵不信,微怒道:“昨天我还跟云姑娘一起用膳,她好得不得了,怎么会生病。”转头跟叶寻解释似的说,“宫里这些人就爱虚张声势,以此邀宠献媚,你无需担心。”
又斥问道:“来人说了没有,云姑娘得的什么病?”
大太监闻言更加胆怯,咽了口吐沫,答:“好像,有点严重,听刚才来人说,云姑娘今儿早上一直没起床,下人们一开始没敢吵她,刚刚去查看,发现她……似乎……快不行了……”
“胡说!”
梁洵豁然起身,惊骇到无以复加。
云绦生死事小,可她死后牵扯事大。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要是在宫里有什么闪失,他还怎么敢奢望叶寻再为其效力。
“带我去看看她。”叶寻说。此时的他淡定的让梁洵害怕,若不是他起身时晃了一下,别人会以为他毫不在意这个消息。
梁洵忙摆驾寿昌宫,也顾不得端椅坐轿,更顾不得什么帝王仪态,跟着叶寻大步流星的赶路。
一边走一边极力把自己摘清,“云姑娘的事情,我确实不知,我接她们到宫里来,只是为了想照看她们。”
“她们若是有什么闪失,于我有什么好处,我是决计不会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情来的。”
“你放心,我已经把太医院都叫过来,云姑娘会安然无恙的……”
叶寻全都充耳不闻。
相较于此刻梁洵的如临大敌,他反倒没那么担心。之前云绦已经说过,她很快就要离开这个身子走了。
他奇怪的是,云绦为什么走得这么突然,事前也没跟自己打个招呼。他本来还想借云绦在宫中为质,好让可樱金蝉脱壳,云绦这一生变故,梁洵怕是不会轻易放可樱出宫了。
梁洵的仪仗引着一众人走过宫庭,引来后宫好些人驻足观望。
大家看到大梁皇帝竟然跟在叶寻的身后,两人一脸形色匆匆的走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各宫上下,都悄悄遣人打听。
不多时到了云绦住的地方,叶寻先众人一步抢进内室,见榻上纱幔半掩,隐约露出一截袖子来。
叶寻全不管什么礼仪大防,冲到榻前掀开了帐子。
云绦静静的躺在那儿,除了脸全身都被遮的严实。
她的样子实在是憔悴,就像是一朵花枯萎时的样子。
本来就极白的肤色,此时更有一种凄冷的霜白,好像她身体里最后一滴血都流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