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要求我偷来导师的灵魂,想必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吧。”
在说话的时候,诗铃俨然是有些紧张,一直低着头还时不时瞥一下安浪脸上的神情,在见到对方情绪始终稳定的时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至少证明,安浪并不是一时兴起才让自己去偷导师的灵魂的,所以怎么说也应该是有所谋划过的,或者说他其实知道怎么将奄奄一息的谭琴从濒死中拯救出来。
此刻导师的灵魂,就在自己手中那根能够摄魂的空心管内,那正是安浪交给自己的法宝,一根他过去琢磨炼器法门时偶然炼出的无名之物,能够短暂地将虚弱的魂魄从肉体中拉出来,并保留短短的一段时间。
顺带一提,当时他还一直惋惜此物效果的鸡肋,想着可能要堆在仓库内一直积灰,却不想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小浪浪,你到底是想……”
这样说着,她却突然又有些不确定了。
虽然她确实很了解安浪这个人,却并不清楚他和谭琴之间的关系,也从未听他认真解释过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过节。
她知道安浪极其好强,尤其是他先前屡次在谭琴手中吃瘪的经历,不服气的心理很可能会让他心中一直积怨,从而演变为对导师产生了报复的念头——
即使只是一个猜测,但她也不敢保证安浪是不是就是这样想的啊。
“要知道三位导师可是一直在忙着救谭导师啊,我们突然从中作梗,会不会——”
然而诗铃话语还没说完,就被安浪干脆地打断了——
“好啦,诗铃,先听我讲一讲。”
诗铃闭上了嘴,面无表情地和安浪尴尬的眼神对视,嘴角向上一撅,俨然是对他很不服气。
安浪知道他此刻必须得说出些能说服对方的话,便连忙开口解释:“那个……小诗,其实是这样的,我并不是想阻挠他们救谭导师,而是知道他们根本救不了谭导师。”
“救不了?”诗铃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真的……救不了?”
“那是当然。”安浪无奈地摊了摊手,“在天府内的这段时间里,我所精通的可不仅仅是武学,即便是掌握医理对我而言同样不在话下,所以我才敢大胆地断言他们绝对救不了谭导师。”
“听好了,小诗。”说到这儿,他的语气骤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从谭导师被送入望月阁到屏障升起中有一段不短的时间,我便在这段时间内仔细观察,轻易便感觉到谭导师那如风烛般即将消散的生命——丹田碎裂、经脉尽毁、神府动荡……”
“等于说,是断绝了他身体内所有可能存在的生机,在这种情况下,再强的医师也是起不了作用的——这可不是我口说无凭,主要是这种类似的事情我也见过了太多了。”
“你听明白了吗,小诗?”
一番话下来,诗铃依然是听得头脑发懵、身体发冷,先前她虽然知道谭导师伤得很重,但却并没想到他竟然伤到了无法挽救的程度!
照这样说,倘若放任胡苏导师在那儿救治的话,岂不是……
诗铃不敢再想下去了,微微低垂着脑袋,只是左手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裙摆,银牙也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脸色都开始发青,她突然猛地抬起头,炯炯的眼神中仿佛带着一丝希望的火花。
“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对吧?”诗铃有些不敢确定地发问。
“当然有。”
似乎正在她的意料之中,安浪非常笃定地大声回答了。
“什么方法?!”
她一时有些激动,竟下意识地探出双手抓住安浪的肩膀,前后摇了摇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忙红着脸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
“别激动,小诗……”
安浪抚平自己被揉皱了的衣服,苦笑了一声:“办法当然是有的,不过这个方法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只需要记住他最后会活下来就行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然而诗铃却莫名地从他的语气中品出了一丝忧伤的意味,这不禁令她感到了疑惑。
“什么……意思?”诗铃问道,“只要用你那个方法,谭导师就会活下来?但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这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
“是啊,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
安浪脸上挤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他随后也没接着往下说,而是突然发问:“小诗,你说说看——从最开始到现在,我们认识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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