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陪本尊去听听曲?”
我淡笑道:“新迁府邸,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失陪了。”说完转身就走。
“江湖是最将道义的吧?是很看重知恩图报的吧?”段君寰突然开口道。
我的脚步顿了顿。
“今天早上的那顶轿子挺贵重的吧?”段君寰懒懒道。
我停下脚步。
“唉,我爹那些年在天界还真不是白混的,这些老仙友可真给面子啊!”段君寰感叹道。
我阴沉着脸,转回身去,冷冷道:“你究竟想怎样?”面色如霜,声音寒如蜡雪,清寒入骨。
想死就直说!
段君寰的嘴角勾起一抹魅笑,一双桃花眼闪曜如星,带着别样的光彩与自信。
坐在厅下,看着周围典雅清华的布景,品尝着杯中雨后龙井的甘涩,撇开漂浮的茶叶,我淡定的安慰自己:没关系,人嘛,总是有要妥协的时候。
放下茶杯,我开口问道:“坐了也有些时候了,神尊说好的曲子呢?”
“不急,”段君寰慵懒的倚靠在桌上,“耐着性子,才能听到清耳悦心的歌曲。”
突然,段君寰眯起眼睛,狭长的眉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闪过。
段君寰偏头避开,一跃而起。与此同时,屏风后响起了琵琶乐声,金戈铁马、壮怀激烈,弦声急促、厚重、激烈,令人心血澎湃。
“叮——叮——”
来者有数十个黑衣人,身手敏捷,段君寰一身淡色青衫,快速在其间穿梭,身影快到只能看到一抹绿色。
淡定的坐在一角品茶,像个无事人一样,从容自若。我闭上眼睛,含商咀徽,细细地品味这铮铮的琵琶曲。
果然是好曲。
寻了个空隙,手中捏了个剑诀,一道白光闪过。
“唔!”正欲从背后偷袭的一个黑衣人,突然捂着胸口,痛苦的倒在地上。段君寰迅速回过头来,手起刀落。
段君寰的嘴角挂着嗜血的冷笑,越战越勇,很快倒了五六个敌手。
琵琶声裂,嘶鸣喑哑,奏响最后的豪迈,转而渐渐幽寂,似断似续。
奏乐已近尾声。
胜负已渐分晓。
无路可走。
我抬头,蓦地对上一道如狼一般贪婪嗜血的眼神,下一秒,脖颈冰凉,贴上金属的寒意。
“别动,否则我叫她死!”仿佛看到生的希望,他的眼中露出异常的兴奋和激动。
无视贴在我脖子上的短刀,段君寰冷冷笑道:“你是猪妖吗?”
持着短刀的手微微僵硬,他似乎并不明白段君寰的意思,然而,下一秒,他就懂了。
“啊!”痛彻心扉的惨叫。一只断手飞在地上,手指悲哀的动了动,继而销声匿迹。
毫不留情的用从他手中夺过的短刀,割断他的喉咙。鲜血蔓延,我随手将刀扔在地上,淡淡对着尚还温热的尸体笑道:“护乾神尊的意思是,只有猪才这么笨,会想到劫持我。”
看到同伴一个个倒在地上,唯一一个还站着的杀手妄图逃跑。段君寰随手拾起地上的空杯,飞射出去,正中后背。
一步步走过去,段君寰笑的甚是温良无害。那人一点点向后挪去,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朝自己的脖子划去。
段君寰眼疾手快,袖手一挥,匕首“啪”一声,跌落在地。
段君寰拾起地上的匕首,笑着对被捆仙索捆的结结实实、又被施了封口诀以防咬舌自尽的黑衣人说道:“想自尽?哪儿这么容易?你要是死了,本尊这一番筹划岂不白费了?本尊还得留着你有用呢。”
“叮——”
裂帛声响,曲尽终了。
我站起身,淡淡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厅内。幸而场子被段君寰包下来了,厅里只有一些端茶递水服侍的人,也都在开战早早的躲起来,故而并未伤及无辜。
幸亏厅里无人,否则——
等等,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我蓦然想到,屋里还有一人!
“小心!”段君寰突然冲过来。
数十道紫色的光芒直射过来!
身子突然被抱着转了个圈,等我反应过来,那名弹琵琶的歌女睁大眼睛,倒在血泊之中,手中空抱着紫玉琵琶骨,骨架上没有弦!
是“四弦夺魄”!那这不见的四根弦应该……
“咳咳……”段君寰捂着嘴激烈的咳嗽着,鲜血从指缝间溢出。他踉跄着往后退两步,喘着气,苦笑道:“雪殒啊,恐怕你得把那个人带回去了……”
上前接住段君寰晕倒的身子,我无奈笑道:“这下得带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