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禾是有意拦下陆北城,陆北城眼下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神棍,是只动脑子的,或者说有时候连脑子也不怎么动的小神棍。
她虽然脸皮可抵城墙,但是终究手脚不灵活,怎么会斗地过这个自小习武、战无不胜的少将军呢?
陆北城连忙摇摇手,“少将军,我还是到外面去看看好了。就不,妨碍你们……”
“不妨碍。”姜禾一脸狐笑,显然不想就这么容易放过,“进门便是客,更何况,姑娘都已经到洞房来了,怎么说也得喝上一杯才是。姑娘这就要走,岂不是扫了姜某的兴致么,是看不起在下?”
“我不会喝酒……”陆北城尴尬地笑道。
虽然陆北城确确实实不会喝酒,可这话说出来,姜禾当然不信,自然是全当作她推脱的借口。
这天京虽然是个边上的一个小国,但是国家虽小,上至八十老汉,下至五六孩童,不论男女,个个都是喝酒的好手,千杯不醉更是层出不穷。
在这么一个嗜酒的国家,陆北城这个花季少女,亦不是刚生的孩童了,说出这些话都有些不好意思。更何况,这刚出生的孩子,都还要被泡在酒水里泡上一刻钟呢!
陆北城说不会喝,谁信?
“看来,姑娘是不给姜某人面子了。”姜禾淡淡道。
就知道姜禾不信!陆北城暗自咬咬牙,她可是沾酒就会醉的人啊!这,这不是诚心要逼死她的吗!陆北城正犹豫着要找什么借口来说服姜禾,让她可以闪人。可她现在的脑袋,还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就在陆北城脑袋卡门儿的是时候,姜禾不知从何处伸手端来一壶酒,一个杯子。
陆北城惊讶,这,这不是摆明着强行要灌她吗!
这个蠢丫头正犹豫不决,接也不是,不接也走不了,可眼前忽然伸出一只手,准备抢她前面这杯酒。岂知,姜禾反应迅速,立即收了回来,另一只手抓住了那只纤弱的小手,将她擒住。
林倩蓉咬咬牙,怒骂:“姜禾你别太过分!这位姑娘是我朋友,你要她喝,我替她喝了便是。”
安靖云在一旁看急了,看着林倩蓉三下两下就被擒住,自己从小只拿过针线,哪里能救人,只好哀求姜禾,“相公,你还是先放了倩蓉吧,别弄伤她。”
“呸,云儿你别求他!”林倩蓉不屑地瞪了姜禾一眼,挣扎了一下,发现整个胳膊都快被他拧过来了,哪里敢动弹。
“夫人,你也看到了,我只不过是想请这位姑娘喝杯喜酒罢了,林大小姐倒是生什么气呢?”姜禾言语清淡,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也是始终盯着陆北城,没有看她一眼,“不用替了,我要她喝。”
“少将军……”陆北城苦笑着,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又是摇摇手,惨笑拒绝。林倩蓉倒是个讲义气的人,可惜姜禾不吃这套,这个人真是麻烦。
“姑娘,请了。”说着,姜禾又重新将手中杯子递到陆北城面前。
陆北城看向林倩蓉,可她正被姜禾一手摁在那儿,也没有办法。
罢了罢了,不就是喝酒么,又不是去死!
陆北城接过酒杯,索性,一咬牙,喝!
不就是一杯破酒吗!
闭上眼睛,一仰头,灌下去,全然当作是杯水就是了。
所以说,有时候做事不能太急。
陆北城是一口气灌下去的,酒水才刚下肚,舌尖麻辣的感觉让她很是不适。很快,酒气逼人,灼人的温度仿佛在浑身燃烧。
陆北城扶着脑袋,这味道,比师父当初给她喝的酒好浓烈多了。
“杯子,还你……”陆北城笑道,把杯子举到姜禾面前,可是,忽然就觉得面前的姜禾有四五个……
我的师父父诶!
这姜禾莫非也会法术?怎么一下子变出四五个来了?
姜禾伸过手来,看她的样子,果真是不行了,兀自接过酒杯,满意地笑了笑。
陆北城转过身来,正打算走出大门。
一步,两步……
这才刚走到门槛边上,一下子就被绊倒在地了。
林倩蓉惊慌,喝杯酒而已,不至于吧……
“你到底给她喝的是什么?”她问。
“是酒,不过是钩吻酒。”姜禾丝毫没有掩饰,直接回道。
林倩蓉皱了皱眉头,她自然知道钩吻酒是什么东西。
这钩吻酒,又被称作是勾魂酒。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男子亦喝不过三杯,而她有幸尝过,喝了两杯酒之后,就连路都瞧不清楚了。此酒性烈,一般是在烟花之场才会有这种酒来迷倒客人,迷了之后,各个听话。
钩吻酒多用于烟花之地,所以有勾魂酒这样的名字,倒是让人各个喝了都找不到门儿,就跟丢了魂儿似得。
“你给她喝这个?”林倩蓉有些不悦,这酒是禁酒,朝廷早就下令除了烟花场所,其他地方是禁止贩卖使用的,“你哪儿来的?”
“有钱还怕弄不到吗?”姜禾扬眉,转过身去,将手中的杯酒搁置一旁。
林倩蓉想想,也是,怎么说姜禾也是个少将军,这身份地位,想要弄一壶酒来,会成什么问题。
“原来你一开始就不怀好意!”林倩蓉撇撇嘴,姜禾弄来钩吻酒放在新房之中,显然是有预谋的,新房之中,他还能灌谁。
姜禾看着这小丫头,野性子还是没有改过来,轻拂衣袖,“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这小丫头这嘴巴怎么还是这么毒?我自己嘴馋了,想讨来尝尝难道就不行吗?”
林倩蓉看见这副嘴脸,气儿不打一处来,连是拉着安靖云,指着姜禾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个人什么德行!云儿,终生大事啊!这样的人,你还要嫁吗!”
这模样长得颇好,不过是皮囊假象,可林倩蓉是打从骨子里知道姜禾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从底子里的那股顽劣不堪,叫人真的是难以忍受!
安靖云拉开了搭在她霞帔上的手掌,淡淡笑之,“都拜过堂了,还有什么嫁不嫁的,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相公,我便是他娘子。”
这话说得是合情合理,可是林倩蓉听来,心里头却很不是滋味。
“嘭……”门口忽然又传来倒地的声音。
这一重重砸落的声音,想来,也是知道发现了什么。
姜禾转身,望着门口,又看向林倩蓉,“你不去看看?”
这一边是冥顽不灵的安靖云,一边是因为她的粗心大意醉倒在路上的陆北城,林倩蓉真是百般纠结。
现在不管安靖云,是送羊入虎口,可这羊自己乖乖得走过去,她也拉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姜禾,林倩蓉还是决定先把陆北城捞起来,打包到附近的客栈去。
一出门,青石小道,只见陆北城整个人趴在地面上摆成了一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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