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精魄,但是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那么,还有谁呢?”流夜步步紧逼,平静的语气仿佛是远处的高山流水,好像事不关己,却又围着她,让她没有退路。
咽了一口唾沫,陆北城撇着嘴,这群人显然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吧我说!这个气味是我师父的——”话讲到这里之后,屋子更静了,她手上开始紧张地撕扯着手上的小碎布,“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也不信,但是他的味道我不可能认错的。我怀疑,他出事了。”
“出事?不会。”流夜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口否认,“把我们一群人耍得团团转,这手法可看起来不像那么束手束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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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陆北城的师父,在场之人都知道,陆北城的师父只不过也是一个三流的小天师。平日里头会耍两个招数,专门坑蒙拐骗,所以教会她的,也都是些坑蒙拐骗的本事。
可一个三流的天师,或许说,这个人连天师的算不上,只不过是个假道士。
就这样一个人,绝对使不出能蒙骗过在场这些人眼睛的法术。
正疑虑至此,怎料,陆北城又说了一句:“这个法术,其实我见我师父用过。”
“什么?!”陆清苑忽然有些激动,颤抖着双手连带着手上的白瓷杯也开始抖动,杯中的茶水被泼了一半出来,打湿了她的衣襟,她却没有理会,“这可是招灵的禁术,能学成这个,至少要毁去百年的道行。”
先是一个高深莫测的红尘,现在又在陆北城身边出来一个高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修行者,竟会不顾自己百年的道行去修炼这种歪门的招数。
或者说,百年修行在那人眼里根本微不足道。
陆北城继续娓娓道来:“之前还在山里的时候,有一次山脚陈伯的孙子得了怪病,一直脸色发白,浑身打哆嗦,请了大夫过来也瞧不出什么病因来。后来就上山请我师父下来,师父瞧着是一只贪玩的山精搞的鬼,然后就用这个赶走了。”
众人都不说话,虽然在她口中事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锦瑟不知道,可其余三人都明白,山精并不是什么那么容易赶走的东西。
山中千万山灵,却只有那不过几只能历练千年修炼成精的。而一般的山精,不似那些妖,他们任性没有组织,也特别喜欢捉弄凡人,而且看上一个猎物,一般不纠缠他们到死是绝对不会松手的。这些家伙,可比妖怪难缠多了。
陆北城没接触过山精,显然不太清楚山精是分量,又道了道,“哎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师父说,这不是什么厉害的本事,也是个故弄玄虚的东西。师父不喜欢我学道术,可还是把这个教给我了。他说这东西没什么关系……”
话未说完,陆清苑却听出端倪,她冲上前来,一把抓住陆北城的手,“邪灵之术,你师父为何要教你养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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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控术,一些不走正门的妖道会修炼此法。修炼之人,需要亲自寻得活人,以五行之术将其困住,在生死符上写上那人的生辰八字,将尸油中浸泡过的引魂针定入那人透顶,再用分魄术使其身躯与魂魄分裂。
再之,以红衣裹体,使魂魄不得回归,又将躯体仿佛器皿之中七七四十九日。又用封禁之术将灵魂困在屋中不得离开,四十九日之后,魂魄飘荡无依,转而会成为恶鬼。刚转化的恶鬼没有感知,使用者需以自己的精血喂养,加以驯养,便容易被人操控。
陆清苑明白,自己驯服血童子也是用了其中的法子,虽也是不正道的手段,可血童子本身已是邪灵之体,她只需洗去意识,以血喂养便可收服。
这样养小鬼的人,时间越长,那些小鬼就会越听话,而且能力也会越强。相对的,施法的人寿命就会越短,损失道行不过朝夕。
要保命,只有,让那些小鬼出去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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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扣紧的手腕隐隐有些发疼,陆北城皱了皱眉头,甩开她的手,“你弄疼我了。这些只是我师父养的一些小鬼而已,他说我会用了,以后可以防身。但是他并没有教我养小鬼啊!”
知道自己误会了,陆清苑反正是知道她的那个师父估计不是什么正道人士,只有黑着脸说:“你别碰这些东西。”
严肃的神情让陆清苑一阵莫名其妙,虽然知道养小鬼的确是一些歪门邪道,可偏偏她的三流师父养的方法倒是特殊,向来是收养一些无依无靠的小鬼,洗去他们的怨念再收为己用,她倒不觉得有什么。
见两个人尴尬,锦瑟站起身来打和道:“两位姑娘莫置气了,不如让流夜公子瞧瞧,陆天师的尊师如今身在何处。”
锦瑟的想法倒不失为一个号办法,虽然她的那个三流的师父父混账了一些,可她还是有些担心。
而其他人,则对她这个师父却是极度地不放心。
久久之后,流夜开口道:“既然那黑衣人是你师父养的小鬼,依在下看来,这次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