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陆清苑没有什么表示,坐在一旁低着饮茶,举手投足之间,依旧还是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楼秦月要走,她自然不会挽留。一是二人结怨在先;二是她此番不管如何,出于的目的都是只想带走陆北城罢了。
旁人也就罢了,一向抽风的陆北城竟然没有半句话,这让楼秦月有些不高兴了。一直没有退去的楼秦月低着头瞧她,“神棍丫头,我可是要走了。”
“恩恩。”陆北城点点头,保持微笑,“一路走好。”
“我要是一去不回了怎么办?你们可就少了一个帮手,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楼秦月挑着眉看她。
“有呀——”
少女面容灿烂,宛如那冬日里的一曲暖流,这一声,让楼秦月吃惊了一番,在心底里头小小地窃喜了一下。
可还未等他窃喜完,只听见那小丫头又说:“一路走好。”
“咣当”一声,某人的心碎了一地,刚拾掇起来的好心情忽然烟消云散。一路走好,他发誓这辈子绝对没有如此恨过这四个字,听起来似乎那么刺耳,冬日里的小太阳好像又被那一团的乌云遮住了。
万分无奈之下,楼秦月从怀中取出一片叶子,叶子是金子造的,泛着淡淡的光,瞧起来名贵极了,“神棍丫头,可别说我不帮你。这个便当做是给你的谢礼了,往后有事的话,将这片金叶子握在手上喊我的名字。”
看着金灿灿的家伙,陆北城转了转眼珠子,倒是也没有客气,二话没说就收下,“谢了。”收下厚礼,她还不忘站起来拍了拍楼秦月的肩膀,“楼兄啊,一路顺风。”
突如其来的举措,加上陆北城那一句“楼兄”,这着实叫楼秦月哭笑不得。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之后,他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陆北城愣在那儿,依稀记得,身边有个男子,笑靥如暖煦和风。搭在半空中的小手在空气里头随之抓了抓,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人,总是来得太急,也走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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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推着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男子,那人锦衣玉冠,早不是红食斋时所见的打扮,可只是杵那儿一站,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闻道五娘家中有仙客来访,姜禾不请自来了。”他谦谦地鞠了一躬,随之往屋子里一站。
若非知道前两世的纠葛,陆北城还是信姜禾亦如他面上的温文儒雅,还当他只不过是个红食斋那个端茶送水的小伙计。
“素问红食斋斋主不喜欢抛头露面,今日能见也是难得。怎么我们前脚刚到,你就听人说了呢?”流夜淡淡地勾勒着嘴角的弧度,每一次总是能得体得笑着,那一抹似乎次次都刚刚好。
两只老狐狸。
陆北城撇过眼去,姜禾这个人总是一副深藏不露的样子,而流夜永远嘴角微微地弯起,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在笑还是生气,没有其他表情。
陆北城不止一次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杀人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红食斋,天京城第一食府,而这斋主从不以面目示人,这让陆清苑小小地惊讶了一番。她只知道姜禾与锦瑟有前世缘,没想到这一世,姜禾却是一位富可敌国之人。
此番出来,遇到的各个都是龙虎之辈,陆清苑不敢小觑,也没有放松警惕。只不过,陆北城招惹上这些人,终究是不好。
锦瑟给他倒了一杯茶,解释道:“这位是我未婚夫婿,姜禾。”
端着茶杯的手忽然一个哆嗦,陆清苑打翻手中的杯子,茶水微凉,却打湿了衣襟。湿浊的颜色印在衣襟上有些难看,她连忙拾起杯子,又收拾起衣服。
“五娘,你带这位陆家姑娘下去换件新衣裳罢。”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姜禾上前去拾过破碎的杯子,倒是一副主人家的模样。他看了陆清苑一眼,回过头,又对锦瑟说道,“天气凉了,伤了风可就是我们待客不周了。”
陆北城坐着不说话,却也听得出来姜禾是有意支开她们二人。还有刚刚他看陆清苑的眼神,她一个旁观者都瞧着有些不舒服,总感觉有一些的敌意。
姜禾这个人,总是让陆清苑觉得浑身不舒服。索性她没有拒绝,跟着锦瑟出了屋子。
屋子里头只剩下他们三人,清晨的屋子很寂静,此时正是天微微亮的时刻,院子里头虫鸣少有。门关上后,流夜先开了口:“不知妖王阁下特地留下我们二人,可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