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我们都不知道,你不应该一昧护着他!”
“妈妈你什么意思,你觉得少珩会去偷去抢是吗?你……!!”
“小缘!小缘!”
听到林泉的惊呼,原本连动动手指头都困难的林少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掀开被褥下床,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妈妈小缘怎么了、咳咳…”
宋缘昏倒在沙发上,脸色惨白,林泉焦急地给她做着检查,看都没看林少珩一眼。
林少珩喃喃念着小缘小缘,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却被林泉推开了:“你自己还没退烧,能摸出什么?”
“我、咳咳、妈妈对不起…”
她语气不善,说完就起身去找手机给宋辞打电话,让宋辞回来。
林少珩心急如焚地跪在沙发旁边,捂着嘴压抑地咳嗽着,费力地把身子挪得远一些,不敢再碰宋缘,生怕自己把高烧传染给她。
宋辞火急火燎地赶回家,进门时连皮鞋都没脱,就径直冲到了沙发旁边抱起宋缘,因为紧张,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一直蹲在旁边的林少珩。
林少珩受高烧折磨,没什么力气,反应又迟钝,等他伸手想撑住地板的时候,背心已经撞到了尖锐的茶几角。
原本应该是很痛的,可他像是不怎么感觉到痛一样,只是有些茫然地伸手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然后扶着桌子慢慢地站起来。
“少珩,你就不要过去了,发着烧,回床上躺着,”宋辞抱起宋缘,喘了口气道,“别担心,妈妈说了,没有什么大事的。”
林少珩的视线一直粘着宋缘,此时才转移到宋辞脸上,怔忡而乖顺地点了点头。
宋辞腾出只手来揉揉他的脑袋:“乖,回屋去。”
林少珩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直盯着宋辞看,眼里光芒暗淡。
宋辞和林泉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林少珩微弱嘶哑的嗓音,还有凌乱虚浮的脚步声。
“爸爸…”
他几乎没来得及把这一声爸爸喊完,就被林泉略微烦躁的目光骇得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你还有什么事情?”林泉说起话来也是不耐烦的。
宋辞听得皱起眉头:“小泉。”
林泉别过脸。
“…爸爸,你是不是胃疼…带着这个药吧。”他伸出手,雪白的掌心躺着一沓纸巾,可以看得出里面包了几颗药。
“不用了,我这边有。”林泉说。
“哦…有了…就好。”林少珩的手本来就不稳,此刻更是颤得厉害。
宋辞眼神温暖地说:“少珩,放到爸爸口袋里。”
林少珩却摇了摇头,慢慢地后退了两步,喃喃地说:“有了就…不用了。”
有了再给,就…多余了。
—
宋辞和林泉出门以后,林少珩就直接在门口坐了下来。
他没有力气走。
初秋的地板有些冰凉,寒气丝丝渗透到他单薄得像纸片一样的身体里,他觉得胸口沉甸甸的喘不上气,压得整个心脏都绵延不断地疼,无论他怎么变换体位,怎么按揉胸口,都没有用,再加上一直死死纠缠着的高烧咳嗽,他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格外辛苦。
可即使这样,十一点多的时候,他还是用力抓住了鞋柜的边缘,努力好几次,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
他想去做饭。
他费了不少劲儿找到了口罩和手套一齐戴上,才敢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食材,开始准备午餐。
他的动作极其地慢,中间还时不时要停下来咳嗽,坐在地上休息,等到炒菜都做好,开始煲汤的时候,他等啊等啊,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趴在地上,整个厨房里充斥着骨头汤的香味,他呆呆地看着四处蒸腾的烟雾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干嘛,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去看灶台上的汤。
还好,没有熬坏。
他松了一口气,却开始没完没了地咳嗽起来,越咳越重,越咳越痛
直到口罩上染了湿意,黏腻带着腥气,他才觉得稍微好了一些。
他头昏脑胀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却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他愣了一下,走到一旁,把口罩取了下来。
口罩中间有不小的一滩血花,其他地方更是零零星星地布着血点子。
他呆呆地看着那些刺鼻醒目的颜色,竟是笑了出来,小声地庆幸着:“还好戴了口罩呀…”
不然该弄得有多脏呢…说不定还会弄到饭菜里…还好戴了口罩。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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