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贵嫔正在外面痛哭呢,也不管这会儿雨有多大,明里暗里又有多少人看着她,瞧着倒是并没有进来的意思。”
宇文承川就想到了傍晚他送念哥儿回去东宫时,整好遇上顾蕴也回去,顾蕴与他说的有关妙贵嫔的话:“她的性子向来冷清内敛,如今心里还不定怎生悲痛欲绝呢,偏一点也不肯释放出来,时间一长,便原本再好的人,只怕也要憋坏了,到底替我们立下了汗马功劳,本身又那般苦命,得想个法子让她哭出来,以后也为自己活一回才是。”
要宇文承川自己说,妙贵嫔心里怎么想,他是既管不着也压根儿不想管,若每一个属下他都事无巨细的关心到,他也不用做旁的事了,毕竟她的苦命既不是他造成的,她之后机缘巧合下被送进宫,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与旁人无尤。
可既然蕴蕴关心妙贵嫔,他少不得也只得多花点心思在这事儿上了,所以听罢冬至的话,宇文承川倒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哭出来就好,他回头也好向蕴蕴交差了……因吩咐冬至:“把人都散了,再通知妙贵嫔宫里的人过来候着,好随时带她回去。”
冬至虽早算不得男人了,面对妙贵嫔那样绝无仅有的大美人儿,也会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惜来,闻言忙兴头头的应了,自退下传话去了。
宇文承川这才又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劳燕分飞天人永隔的痛苦与绝望,希望将来他和蕴蕴都不必亲身体验,若实在两个人不能一起走,他也希望他能走在蕴蕴之后,省得让她似此时的妙贵嫔般,纵使眼泪流尽,也再换不回爱人的一颦一笑。
昨夜的一场大雨,让天气凉爽了不少,次日上午内外命妇再哭灵时,便觉得比昨日好受了不少。
但到底是六月的天,再是凉爽又能凉爽到哪里去?也就持续了一日多,到第三日下午时,日头复又毒了起来,所有人不得不再次煎熬起来,并且一直到二十七日大丧结束,都再没下过雨。
以致所有外命妇都是黑了一圈瘦了一圈,还有好几家的夫人太夫人哭灵完毕才回家,便倒下了,其他没倒下的,也狠歇了好几日,才稍稍缓了过来,且不细说。
顾蕴自然也瘦了一圈,原本还暗暗发愁自生了通哥儿后,其他地方倒还罢了,腰上的肉却是怎么也散不去了的,如今也不必担心了。
但她且还歇不了,宇文承川不日就要正式登基了,前朝的事自有众宗亲臣工与礼部统筹操持,她既不想管也不能管,后宫里的事她却是无法假手于他人,尤其试穿礼服凤冠,挑选布置自己以后的寝宫,并两个儿子的寝宫等事,这些事纵有人能替了她,她且不能放心,何况谁能替她?
本来本朝的皇后依例都是住景仁宫的,顾蕴想着那里是宗氏住过的,且离乾清宫实在远,遂与宇文承川商量后,定了坤宁宫为自己的寝宫,连念哥儿通哥儿的屋子也布置在了一起,两个孩子都还那么小,是她的眼珠子命根子,不让他们时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如何能放心?
皇宫大内,每一处都有其特有的用途,譬如钦安殿,专门供奉真武大帝,每逢道家的大祭日,宫中的道官道众便会按例设谯供案,帝后妃嫔也要前往拈香行礼,作用与寻常人家的家庙差不多;至于坤宁宫,则是历朝皇后专门举行大大小小祭祀,每逢大的庆典,举行庆贺礼,也是帝后大婚后头三日充做新房的地方。
顾蕴如今却择了坤宁宫为自己的寝宫,这样有违祖制的行径,难免引来了宗亲臣工们的微词与不赞同,礼亲王世子身为宗正令,便心里再不想出这个头,也只能率先出头劝谏宇文承川了:“坤宁宫自来不做皇后娘娘寝宫的,如今主子娘娘却住了进去,将来举行各项祭礼时,又该去往何处?”
不想宇文承川却淡淡一笑:“这皇宫那么大,难道竟再择不出一处适合祭礼的所在了?若实在择不出,便现造也无妨,至于银子,天家无私事是一回事,朕与皇后夫妻两个想住哪里,却是朕的家事,自朕与皇后的私库支出即可。”
礼亲王世子便无话可说了,皇上摆明了给皇后娘娘撑腰,他们还能怎么着,说来住哪里的确是帝后的私事,原本便没有他们这些臣工置噱的余地,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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