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绳之以法

一凡努努嘴说，“哪儿啊，这是卢迪的同伙肖麻子，这小子先来了个黑吃黑，又想把东西卖了跑路，才被咱们弄回来，怎么着，一起吧？”躺了好几天，小李早就心里痒痒了，连忙和唐一凡一前一后进了审讯室。

    肖麻子怎么也没想到，那么缜密的计划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他虽然将地点约在了拉面馆，却一直在附近转悠着观察情况。看到二毛在店门口和一老一少两个人说话，肖麻子知道，那就是来买玉器的人了。老的那个一身唐装，脚踩布鞋，一副老行家的扮相。年轻的那个西装革履温文尔雅，似乎是秘书一类的角色。

    起初这两个人的出现让肖麻子吃了一剂定心丸，可是很快他就发现，就在马路对面的车里，竟然做着穿警服的人。他心里一阵慌张，却装出一副轻松悠闲的样子，慢慢的绕开他们的视线，寻找机会逃跑。可就在这时，一辆卡宴挡住了他的去路，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将他架住，送到了警察面前。

    到了现在肖麻子也没弄明白，什么时候警察也开这么好的车抓人了。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坐到了桌子后面。这样的场景肖麻子还是头一次遇到，浑身不由自主的打起哆嗦来。

    “姓名”

    “年龄！”

    唐一凡一声大喝，肖麻子差点儿尿了裤子，他结结巴巴的说，“肖，肖麻子，三十二岁！”小李斜了他一眼问，“知道为什么抓你吗？”肖麻子的心咯噔一下，脱口而出，“知，知道！”可是马上他就意识到了不能这么说，连忙改口道，“不，不知道！”

    这样的犯人小李见过太多，他冷哼一声敲了敲桌子道，“肖麻子，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肖麻子一愣，“我，我知道，公安局啊！”唐一凡猛的一拍桌子道，“知道还不说实话！这是公安局，不是你家热炕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再问你一遍，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肖麻子耷拉着脑袋说，“知道！”小李说，“那你是自己说还是等我们问，告诉你，这可是两个概念！”这里面的道道肖麻子不是不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是他想，如果把自己那点儿事儿都抖搂出来，就算不够掉脑袋也得被关个二三十年，到那时候就算出去了还有什么用。他眼珠一转，决定还是避重就轻，说点儿能说的。

    可是他这点儿小心思根本逃不过唐一凡的眼睛。冲小李咳嗽一声，小李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肖麻子旁边，看似漫不经心的站在那儿，却无形中增加了不少压力。

    一阵又一阵的冷汗从汗毛孔里钻了出来，肖麻子偷眼看了看小李，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面前挤出点儿笑意来说，“我自己说，自己说。”他咬咬牙，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道，“都怪我贪心，从亲戚手里弄了些古董玉器，想着卖了能赚点儿钱，没想到头一回就载在您手里了！我有罪，我认罪，警察同志，您看我这算不算主动交代啊？”

    唐一凡“嗯”了一声说，“那你说说是你哪个亲戚卖给你的啊，姓什么叫什么，住什么地方？”肖麻子顺嘴道，“是我一个远房表哥，已经好多年都没联系了，前几天来找我说有些好东西让我帮他卖，还说给我一成分红，我心一动就答应了。”

    “哦，我看你远房表哥还带了一个人吧？”唐一凡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肖麻子先是一愣，然后口不对心的道，“您怎么知道的，真是太神了！没错，两个人，是两个人！”唐一凡嘿嘿笑着说，“我知道的还不只是这些，那两个人一个叫常贵，一个叫马二，对不对？”

    这两个名字一出口，肖麻子的脸色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唐一凡冷笑一声对小李说，“去把那两个人带进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带着手铐的常贵和马二就被带了进来。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要不是因为肖麻子起了歪心，又再半夜逃走，他们怎么会返回小院儿，被警察抓个正着？常贵恨的牙根儿痒痒，拼了命的朝肖麻子扑了过去，嘴里骂到，“你这个挨千刀的，我杀了你！”小李见状连忙和几个同事一起拦住他，没防备马二红着眼悄无声息的一把抱住肖麻子，张嘴就咬！

    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响起，马二像疯了一样哈哈大笑着松开肖麻子，从嘴里吐出一块碎肉来，大叫道，“都是你这个祸害，都是你这个祸害！”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当中，唐一凡连忙让人把他们拉出去，又让人帮肖麻子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重新坐下问，“肖麻子，现在能跟我们说实话了吗？”

    脸上被咬的地方钻心的疼，肖麻子这才明白，原来常贵和马二也没逃掉，先自己一步被抓了进来，估摸着已经审的明明白白的了，自己再遮遮掩掩也没什么用。他说，“警察同志，既然已经找到他们俩了，你们也什么都知道了。那天我的确是想偷几件东西去卖，可是没想到马二这小子不仗义，告诉了老大，就是常贵。他们俩把我绑了起来，我心想，不能就这么被他们害了啊，就趁半夜逃了出来。”

    “逃出来之后你都干了什么？”小李问。肖麻子说，“我心里气不过，就回了小院儿把那些东西都偷了出来，还给他们留了个条儿。”他说的和常贵、马二交代的基本一致，唐一凡咳嗽一声说，“算你小子老实，那我问你，你和卢迪都干了些什么？”

    一听提到“卢迪”的名字，肖麻子的血都凉了。“我，我可跟他没什么关系啊，他的死也跟我无关！就是去监视他的家人也是常贵的意思，真的和我无关啊！”肖麻子忙着推卸责任，小李却提醒他说，“那你就说说放在卢迪家的那箱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