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原来是四太保大阴阳手乐厚。
乐厚一直旁观不语,这时终于插口:“岳师兄说五岳令旗是哑巴,难道乐某也是哑巴不成?”
岳不群道:“不敢,兹事体大,在下当面谒左盟主后,再定行止。”
乐厚阴森森地道:“如此说来,岳师兄毕竟是信不过乐某的言语了?”
独孤无名暗中好笑,两个人的姓是一样的发音,要是他们再多说几句,都不知道哪个打哪个了。
岳不群道:“不敢!就算左盟主真有此意,他老人家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辞,便传下号令,总也得听听在下的言语才是。再说,左盟主身为五岳剑派盟主,管的是五派所共的大事。至于泰山、恒山、衡山、华山四派自身的门户之事,自有本派掌门人作主。”
成不忧不耐烦道:“哪有这么许多啰唆的?说来说去,你这掌门人之位是不肯让的了,是也不是?”
他说了“不肯让的了”这五个字后,刷的一声,已拔剑在手,待说那“是”字时便刺出一剑,说“也”字时刺出一剑,说“不”字时刺出一剑,说到最后一个“是”字时又刺出一剑,“是也不是”四个字一口气说出,便已连刺了四剑。
这四剑出招固然捷迅无伦,四剑连刺更是四下凄厉之极的不同招式,极尽变幻之能事。
第一剑穿过岳不群左肩上衣衫,第二剑穿过他右肩衣衫,第三剑刺他左胁之旁的衣衫,第四剑刺他右胁旁衣衫。
四剑均是前后一通而过,在他衣衫上刺了八个窟窿,剑刃都是从岳不群身旁贴肉掠过,相去不过半寸,却没伤到他丝毫肌肤,这四剑招式之妙、出手之快、拿捏之准、势道之劲,无一不是第一流高手的风范。
华山群弟子除令狐冲外尽皆失色,均想:“这四剑都是本派剑法,却从来没见师父使过。‘剑宗’高手,果然不凡。”
但乐厚、封不平等却对岳不群更加佩服。
眼见成不忧连刺四剑,每一剑都是狠招杀着,剑剑能致岳不群的死命,但岳不群始终脸露微笑,坦然而受,这养气功夫却尤非常人所能。
成不忧等人来到华山,摆明了要夺掌门之位,岳不群人再厚道,也不能不防对方暴起伤人,可是他不避不让,漫不在乎地受了四剑,自是胸有成竹,只须成不忧一有加害之意,他便有克制之道。
在这间不容发的瞬息之间,他竟能随时出手护身克敌,则武功远比成不忧为高,自可想而知。
他虽未出手,但慑人之威,与出手致胜已殊无二致。
令狐冲见成不忧所刺这四剑,正是后洞石壁所刻华山派剑法中的一招招式,他将之一化为四,略加变化,似乎四招截然不同,其实也只一招,心想:“剑宗的招式再奇,终究越不出石壁上所刻图形的范围。”
岳夫人见岳不群衣衫尽是破洞,成不忧这四剑招式精妙,自己并无必胜把握。又与成不忧理论了几句,在成不忧的咄咄相逼之下如何能就此忍让?刷的一声,拔出了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