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齐,泰山移,初夏时节,二后生和牛志木承包的工地,一片火热,这边忙着浇筑基础混凝土,那边已经开始回填土了。包真父子的入狱,也让大家彻底把心踏实下来了,不用担心再有人来骚扰。
张秀玲经过多半年的实习,在识图、计算工程量、套定额、以及各种材料单价的掌握方面,已经大有长进。二后生结合公司的管理规定,在她正式从学校毕业之前,已经给她转正了,工资也涨了不少。她除了自己日常用的,大部分也都寄回了家,给她母亲治病用了。而她自己,总是省吃俭用,连一次饭馆都舍不得下。身上穿的,也都是和工地上的工人们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蓝色的工作服。经过多次水洗,已经发白了好多,也陈旧了不少,但她还是舍不得换新的。公司发的新工作服,她也都寄回了家,给了上学的弟弟。每次写家信,她在信中也总是报着平安,说自己吃的也好,住的也好,并鼓励弟弟要好好学习,早日跳出农门。
靠着自己吃苦耐劳的精神和平易近人的性格,张秀玲也早已褪去了学生的那份青涩,和工人师傅们打成了一片,工人们都已习惯了喊她“小张”,也有的直接喊她“秀玲”,她也不见外,把每一位工人师傅的名字都牢记于心。因为在学校里,专业知识就学得特别扎实,加上在工地上的实践和磨练,她在预算方面,已经能够独挡一面。因为工地上只有她一个是建筑专业科班出身,整理工程技术资料就自然地落在了她的身上,每月给甲方报进度预算款、和甲方代表核对已完工程量,她更是认真细致,尽可能不出现一点儿疏漏,这对二后生和牛志木来说,可是一道关键的闸门,“赚钱不赚钱,全靠预算员”,现场干活儿固然重要,但做预算和结算,却更显得重要。虽然看着是一行行数字,但那代表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工程款,一个小数点的的疏漏,可能就是十万与一百万的差距,马虎不得。而且,她还得经常在两个工地之间来回跑,这把她可忙乎的够呛。白天干不完,那她晚上就继续加班,常常到深夜。但她丝毫怨言也没有,相反,却不亦乐乎,觉得很充实。
张秀玲有痛经的毛病,每次来例假,都会把她折腾得不轻,但她还是忍着,在自己的怀里捂上一个暖水袋,挺挺就过去了,而工作,却从不落下,努力做到今日事,今日毕。有时候,甲方代表五六天才能干完的预算量,张秀玲一天就完成了,反过来,她不停地催促对方。
张秀玲深知自己出身于贫苦家庭,没有资格来撒娇和耍小性子?,所以,她特别珍惜这份来自不易的工作,在工作中受了委屈,也从不哭爹喊娘,最多背着人,偷偷抹抹眼泪,过一会儿,也就没事了。在这方面,她一直以二后生为自己的榜样,坚信苦心人,天不负。有时候,春兰买了新衣服,总会来张秀玲的办公室里转一转,说着不菲的价格,在她面前显摆一番,而张秀玲只是笑笑,夸赞春兰衣服漂亮,人也漂亮,这让春兰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再说春兰,自从上次和牛志木开房以后,就怀孕了。因为年龄太小,她怕家里知道,就让牛志木陪着,偷偷去医院里做了人流了。有了第一次,牛志木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常常也不管春兰的例假是否结束,是否干净了,便又要求睡她。拗不过牛志木的要求,春兰为了防止再次怀孕,不得不靠吃避孕药来预防。时间久了,春兰年纪轻轻的身体,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经常宫寒,肚子疼,而牛志木却不管那么多。有空了,还经常去洗头房和卡拉OK厅逛逛,大把地扔钱,只为博红颜一笑。
春兰气不过,就和牛志木吵架,但他却总以工作为由来搪塞。没法,春兰就来找二后生评理,但这是她自己挑的,作为一个表姐夫,又能说什么?再说,听牛志木花言巧语几句,她就又“多云转晴”了,和牛志木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这时候,二后生也只是笑笑,未置可否。
一次,春兰和牛志木逛完商场,一起回牛志木的家,却被他妈妈给骂出来了。牛志木妈妈长久生活在干部家庭,很是看不上那些当工人的。所以,当她得知儿子找的对象是来自工人家庭,父母都是上班的工人,而且春兰本人学历也不高,小小年纪就和自己的儿子搞在了一起,就觉得春兰很不自重,十分嫌弃。从春兰进了屋,她就没给她个好头脸,而且话里话外都是“我儿子这么优秀,现在是老板,有的是好姑娘追!再说,也门不当,户不对,你和我儿子根本不合适……”之类的话,这把一向被娇惯惯了的春兰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哪里受得了这口气,便和牛志木妈妈当面吵了起来,最后,被人家轰了出来。这期间,牛志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半句话也没有帮春兰。
这可把春兰气坏了。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哭,觉得这家人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而牛志木向着他妈妈这边,也不愿安慰她。没办法,春兰只好跑回自己的家,捂着被子大哭了一场。说实话,经过这么多次在一起同床,春兰尽管觉得牛志木有些花心,但看着他事业有成,自己已经以身相许,把他当做了自己的未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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