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外头的街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但路过巷口的人哪怕听见了这一声声呼救,也只会冷漠地看一眼。
宋天从的心一下子凉了。大块头说了,这里不讲道义只拼实力,显然,他的实力不是一般人能挑战的。
转念之间,大块头已经欺身上来,一双大手朝她胸口探过来,抓住那薄薄的衬衫襟口,一把扯开。纽扣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一大片雪白肌肤露了出来。
宋天从闭起眼睛,死死抱着自己,脑中已是一片混乱。怎么办?怎么办?顾放那家伙肯定宿醉未醒,不然,她和六号离开这么久,他怎么可能不查看她的手表的定位?还有什么办法能拖住这些人吗?
混乱的思绪下一秒却骤然一停,只因大块头一口亲在了她的锁骨上,黏/湿的感觉立刻叫醒了她全身的力量。什么要智取不拼蛮力,什么虚与委蛇拖上一刻钟也好,通通被她抛在了脑后。她只凭着本能一通拳打脚踢。
挣扎是徒劳的,大块头非但没被她推开稍许,反而将她的衬衫又往下扯了十数公分。雪白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惹红了对方一双眼。
六号眼巴巴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求救的信号,它早就发出去,可到现在救兵还没出现。
“死心吧,不会有人救你!”听着宋天从撕心裂肺的求救声,大块头一面无情地宣告,一面俯身亲在她的肩头。
宋天从的身体一阵剧烈颤抖!死心?让她怎么死心!她发了疯,张嘴就咬在了大块头的脖子上。鲜血丝丝渗出,流进了她的嘴里,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下个瞬间,她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身体随之失去了平衡,狠狠摔在了地上。
大块头反手一个巴掌将宋天从甩开,然后摸了一把脖子,见到满手的血,发了狠,伸手就将裤头一解。
宋天从面色如纸,捏死了拳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睑已经合上,泪水却关不住了。她一次次劝自己,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可就是忍不了!忍不了就死,在被他凌/辱之前咬舌自尽,也落个清清白白。可是,死了,就真的再没机会见到母亲了。
就在她于生死之间挣扎的时候,一声喝止突然传来。听在她的耳里,如同天籁般动听。
“达托,要找女人到鬼城去,她可不是你碰得了的人!”那人如此说道。
达托——也就是那个大块头——扭头看清来人,已是一脸悻悻,慢慢吞吞起了身,可面子他丢不起,不屑地回了句:“不就是顾放的人,我怎么就碰不得了?”
那人懒得多费口舌,丢过一张纸来,“自己看。”
达托一看纸上内容,吓得魂飞魄散,当即扬手下令:“我们走。”
得了自由,六号赶紧滑到宋天从跟前,既自责又担心地问:“主人四号,您痛不痛?”
宋天从勉力弯了弯嘴角,安抚道:“我没事。”只要没被强/暴,什么都不算事。只是——
她伸手捡起了达托丢在地上的那张纸。
“主人四号,这是您吗?您被通缉了吗?”六号看了,疑惑地问道。
“是我。”宋天从扶着墙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也随之转移到了对面那个陌生男人身上——哦,不对,她对他不算陌生。他是那个陆指挥官的属下。
“你跟踪我。”她摆出了敌对姿态,并不因对方救了她而显露丝毫的感激之情。不是她宋天从不懂感恩,而是看到那满是折痕的通缉令,她的心中只剩恐惧。
如果没有第二个人那么无聊,把同样一张通缉令折成纸飞机的话,那这张通缉令就是被顾放丢掉的那一张,这些人想必是循着π洛特号的轨迹去了那个森林,才发现了通缉令。既然他们手里有通缉令,为什么之前会相信顾放的谎话?除非,发出通缉令的就是那个叫穆斯曼的老头子。换言之,顾放早就知道是谁要抓她,却不肯告诉,肯定还有问题。
说回刚刚的遭遇。这人随身带着通缉令不奇怪吗?难道是脸盲,要拿着照片比对,才不会跟错人吗?她可不认为这相貌堂堂、眼神明亮的少校是个过目就忘的人。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一直跟踪着他们,发现他们落难,不是第一时间出手相助,而是命了人去取来通缉令,然后才出面阻止。也许他还特意等了一等,毕竟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出手才能得到她最大限度的感激。
可他低估了她的智商。她的理智并没有淹没在获救的喜悦里。
“是,我跟踪了你。很抱歉,没有第一时间阻止他们。”他倒是坦荡荡得很。
“不用抱歉,你带着目的而来,当然步步算计。”宋天从说着将手中的通缉令折起来,塞进了口袋。留着通缉令,目的有二:第一,她必须找个时间让六号看看上头的文字内容。第二,她现在终于知道了,穆斯曼的名号比顾放管用多了。
收起嘴角的自嘲,她再度与他四目相对,“说吧,想怎么样?”
他严肃拘谨的眼中闪过一道惊讶的光芒,而后他正了正色,侧身让道,“跟我走吧,大人他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