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便于控制,她才让那精明不足,贪心有余的王夫人管家理事。
因担心王夫人能力有限,她又让泼辣能干的熙凤从旁协助。如此一来,她们之间既相互配合,又相互掣肘,她自是稳稳地端坐在宝塔尖顶,安然无忧。
而今元春的崛起,带给贾母荣耀的同时,也助长了王夫人的嚣张气焰,隐隐有了不服管教的苗头。她本想用熙凤敲打一下王夫人,岂料熙凤竟然收起锋芒,有了偃旗息鼓之态。
看到熙凤如今和邢夫人关系融洽,却与王夫人渐行渐远,贾母不由得思量起来。联想到熙凤最近回收嫁妆的举动,贾母自以为找到了原因。想来是熙凤不满自己的嫁妆被侵占,而王夫人又无丝毫表示,就此产生了嫌隙,从而起了退出之心。
自以为是的贾母自是不允许熙凤退出,她找来熙凤对其表态,从官中库房中拿出银两补回熙凤的嫁妆,又暗示到,无论宝玉娶谁为妻,她都不会让王夫人婆媳动摇熙凤的管家地位。
此时的熙凤对贾母的行为嗤之以鼻,自是不会相信她的花言巧语。不过为了不让贾母疑心而横生枝节,熙凤还是感激涕零的谢过了贾母的厚爱。
贾母看熙凤如此知趣,自是十分满意。破天荒的拿出两件珍藏赏给了熙凤。熙凤喜不自胜的接过,心里冷笑道:想用这些小恩小惠来收买我,真是太小瞧我王熙凤了!想要拿我当棋子,也要看我配不配合了!时间多的是,咱们慢慢地玩,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话说计谋这东西,人人都有也人人皆会,端看你把它用在什么地方。用到坏处,大了祸国殃民,小了家宅不宁;用到好处,自是保家卫国,家宅平安。
而此时的皇宫中,正有一群人为了国家太平、黎民安定,纷纷出谋划策,安排下一步的行动。
西宁郡王本是太后的侄子,是皇上的嫡系,掌管着消息来往。在他的示意下,世子梅致远开口说道:“江南林大人处传来消息,说是忠顺王和柳家给他们下了指令,要他们尽快架空四大家族和甄家,将所有势力和财政拢到手里。看来他们是想彻底摆脱四大家族了。”
东平郡王是个武将,说话向来直率:“什么四大家族!不过是些蠹虫纨绔罢了。这忠顺王倒也不傻,知道留着这些废物只会坏事。不过如果让他如了愿,我们坐山观虎斗的计划岂不有变?还是快想个法子才是。”
北静王爷颇为满意的说道:“咱们本来的计划就是分化他们的势力,如今自然算是成功了。至于他们内斗的事,不是他们想停就能停的。那四大家族为了宫中的娘娘,正想尽办法四处敛财。那江南财政他们自是不会放弃,再说江南是四大家族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忠顺王的打算不会轻易实现。所以他们两者之间的争斗是不会消停的。”
太子在旁叹道:“那江南财政本是国库的重要来源,用来支付军队支出和天灾救济使用。如今却被这些蠹虫贪墨,做些犯上作乱,吃喝嫖赌的滥事,真是让人心疼不已。”
洪庆帝也悲叹道:“太子此话不假,今儿接到奏报,言说不少地方遭遇雪灾。如今户部已经拨出大量钱财用来救济。等明年开春,灾民们的建设和耕种又是一大笔开支。如若到时再突发状况,恐怕国库空虚难以为继了!”
此话一落,众人皆心情沉重的默然无语。洪庆帝看着臣子们都紧锁愁眉,苦思对策,不禁摇头苦笑起来。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始终沉默无语,默默思量的人身上。他的心里一动,开口说道:“甄爱卿,思量半日,可有良策?”
士隐听得皇上询问,收起思绪,含笑说道:“既然大家都心疼钱财被那些蠹虫败光,倒不如拿过来救济灾民。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们觉得如何?”
洪庆帝闻言,眼中一亮,他急切的问道:“爱卿既然如此言讲,必定想好对策!不妨说来好好商议一下。”其余的人也把感兴趣的目光投向士隐,等待他为大家解惑。
士隐轻笑道:“那些家族拼命敛财,不过是为了权势和荣耀而已。既然如此皇上不妨给他们些虚假的荣耀,来换取他们手中的钱财,岂不两便?”
不顾楚烨霖急切的目光,士隐端茶润润喉咙,继续说道:“皇上素来仁厚,不妨下一道旨意。就说感念宫中各位娘娘的殷勤服侍,怜悯她们与亲人相隔,故开恩让她们返家探视。只要有行宫让娘娘凤驾停驻,皆可上表请行。”
士隐说道此处,看众人皆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才欲开口解释。那梅致远首先反应过来说道:“如此一来,那些家族为了能获得此番荣耀,必定大兴土木修建行宫。为了攀比定会花费巨大,到时我们只要建立几家商行,控制资源,自会将他们的钱财收入到我们的囊中来。”
众人顿悟,皆道此计可行。既解决了国库空虚的问题,又借机削弱那些家族的财力。免得他们拿钱财收买人心,做那不法勾当。
在众人的合议下,最终决定,依然由四大家族牵制忠顺王的势力,毕竟他们虽然没落,到底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为了让他们能斗得厉害些,加速他们的实力消耗,众人一致赞同提升贾元春的位份,来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接下来,众人又商议了商行的建立和人员的布置,及物资的筹集等等问题,待一切都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后。方才散去,各自行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