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思域便顺理成章的取得整个比试的胜利,若她为败方,就得继续与其他弟子比试,直到决出前五名弟子为止。
钟漓一个干练的起身,一把拿起不屈剑,便飞上了仙鹤台,站在了思域的正对面,长发随风而动,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下一双灵动晶亮的眼睛,坚定的望着对面的思域。
“看招!”
说罢,钟漓主动出击,思域见招,一个侧身,剑刃从他眼前划过,见思域躲闪开,钟漓把剑拉回,使出了一套堇灵剑术“无踪”。
霎时间钟漓如同多了几个分身,使思域处于被动的一方。
钟掌门也看得入迷,仔细端详着钟漓的一招一式,钟漓一上来就来势汹汹,若能一招制敌还好,可如果将比试拖到后期,功力本就在思域之下的她,再加上前期的多次主动进攻,体力会完全被思域碾压。
钟掌门虽是分析着钟漓的招式,可从最正常不过的套路来看,还真不知她用的是什么策略……
钟漓与思域的这场比试,持续时间最长,同样也最精彩,仙鹤台下呐喊助威的师妹们更让钟漓鼓足了劲要拿下这场比试。
“进步不少啊大小姐”思域比试之余还借机调侃钟漓。
对于思域的调侃钟漓似乎并不买账,出招更加凶狠。
“你今天一大早抓我来这儿,不会就是为了找我的破绽吧”被钟漓一连串的招式逼得差点手足无措,思域这才恍然大悟。
见他慌乱的样子,钟漓有点哭笑不得,只觉得这傻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骗。
“才发现?”
说完,趁思域分神,钟漓抓住机会,一个蜻蜓点水踏住思域的剑,向上一跃,接着在空中做出一个灵活的翻转,将思域一脚踹下了仙鹤台……
钟漓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手一抬将不屈收于剑鞘中,缓缓走到仙鹤台边缘,看着台下不服气的思域,嘴角一扬:“多谢啦”
“你……小人之举!”思域狠狠瞪了钟漓一眼。
听到这个小人之举,钟漓不以为然,从仙鹤台上蹦下来,凑到思域眼前,头轻轻一歪:“天下比武,胜者为王,但凡不伤及他人性命,皆为以智取胜!”
思域被钟漓逼得连连后退,结结巴巴半句话也答不上来,钟漓乘胜追击:“你,还是乖乖当我小弟吧”
说罢,钟漓会心一笑,再次扬长而去。
纵然再气愤,思域也只能就此作罢,平日里自己也没少算计钟漓,尽管输给了钟漓,思域还是能拿到下山的资格,眼前也只能气得干跺脚。
望着钟漓胜利者的背影,钟掌门也总算露出了笑容。
选举大会已结束,次日便需即刻启程。
当晚,钟掌门来到钟漓门前来回踌躇,终究是敲了两声。
“谁啊”听到敲门声,钟漓询问着,声音含糊,像是在吃东西。
“我……”钟掌门回应着。
钟漓听出来是钟掌门的声音,赶紧擦擦嘴,诧异之余还是赶紧跑去开门。
门一开,钟漓便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阿娘”
钟掌门挤出一个难得的微笑,一眼便瞧见了桌上的点心,关心着:“点心都凉了,让厨房重新做点吧”
这要是放在往常,钟漓难免要被训斥一番。
“不用了”钟漓来不及过脑子,便急切的回答着,看了一眼钟掌门,又接着解释道:“我就随便吃点,也没怎么饿……”
两人的对话僵硬又尴尬,钟掌门虽是女流之辈,可身为一派掌门固然是女中豪杰。
在其他弟子甚至是天下人看来,钟容止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奇女子,也算得上一代美人,而对于钟漓来说,她便是一位严厉的母亲,稍有不如她意的地方,便是各种惩罚。
从小便让她修习堇灵剑法及心术,哪怕她学得再快,也不曾夸过她。
修习堇灵心术需一日一餐,锻炼修习者的身心意志,那时的小阿漓整日喊饿,钟掌门也不曾心软松懈,只叫她集中意志,苦心修炼即可。
有一次小阿漓实在太饿,跑去厨房偷吃,被钟掌门发现后,在仙鹤台下罚跪一天……
自那日之后,哪怕是堇灵心术修成之后,钟漓每次吃东西都少之又少,甚至从未当着钟掌门的面吃过东西……
可能是修习之时成了习惯,也可能是幼时心存芥蒂。
总之母女俩的交流除了师徒间的传授与学习,几乎没有多余的交流。
今晚钟掌门突然登门,让钟漓惊讶也慌张。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钟掌门又一句询问。
“嗯……”钟漓点点头。
“外面不比家里,无人给你庇佑,你与思域他们为伴,相互照料,万事多加小心”此时的钟掌门完完全全是一位担忧的母亲,简短的叮嘱,认真的神情,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钟漓。
钟漓盯着钟掌门的眼睛,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
十六年来钟掌门是位尽心尽责的家主,但对于钟漓她似乎缺少了关怀,也缺少了陪伴。
眼前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钟漓手足无措。
“好了,你早点休息”见钟漓不说话,钟掌门也只好自行结束话题。
“好……”钟漓些许结巴,还是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