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
黑暗中,莫铖的嗓子有些堵,他抱着她,哽咽地说:“对不起。”
许诺的眼角有些湿,她抱着他,声音有些沙哑:“以后不要那样吓我了。”
“嗯,”莫铖用力点点头,说,“阿诺,我很想你。”
我也是,许诺摸到他的手,紧紧握住。
以后的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过了几天,许诺通知了兰清秋和许淮安,双方家长正式见了面。
刚开始都有些尴尬,毕竟有过去那么多不好的事,但十年了,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做父母的也没再说什么。起初双方还客气着,但很快就变成互相夸儿女。
许诺和莫铖在厨房里忙碌,他们没约在酒店,莫永业说在家里更正式,更有诚意,莫铖围着围裙当主厨,许诺在一旁打下手。
莫铖指着几道做好的菜,说:“等会儿就说是你做的。”
“为什么?”
“这样他们就会夸你。”
“那你呢?”
“我喜欢听别人夸我老婆。”
“可我也喜欢别人夸你呀!”
莫铖笑了,又想到什么:“阿诺,你还没叫我老公呢!”
许诺脸一红,她确实没有,她说:“我们还没办酒席,还没算结婚!”
“可我们领证了。”
“那不算!”
“怎么不算?你这样说,对得起祖国母亲吗?”
“反正就是不算!你再说,我家暴你!”
“……”
在厨房外偷听的兰清秋笑着摇头离开了,唉,这两人,跟小孩儿似的。
客厅里,许淮安正跟莫永业说把花园改造成菜园子,莫永业认真听着,颇是相见恨晚,对在大都市过田园生活充满向往。
第一次的碰面很圆满,大家送兰清秋许淮安回去。
两个人是各自开着车来的,一起走了一段路,去取车。
刚才还其乐融融的,现在独处反而有些尴尬。他们也好久没碰面了,看着彼此,都感觉多年前的婚姻是很遥远的事了。
许淮安先开了口:“最近怎样?”
“挺好的。”兰清秋很简洁地回答,她确实过得不错,生意还行,最让她操心的女儿如今也让她安心了,她礼尚往来地问了句,“你呢?”
“我?还行吧!”许淮安踟蹰了下,说,“我可能会离婚了。”
“什么?你在外面又有别的女人?”兰清秋脱口而出。
“不是,”许淮安无比尴尬,有些不好意思,“这次是她。”
兰清秋震惊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前夫,但凡男人,对妻子出轨这种事都觉得是耻辱,不会拿出来开玩笑的,应该是真的。
她仔细看许淮安,才发现,她记忆中的男人老了,就算有那么多别人羡慕的财富,也不可避免地老了,但小他十岁的妻子还年轻着。
兰清秋以为自己会狠狠地嘲笑他,说“许淮安你也有今天,你终于尝到被人背叛的滋味了,不好受吧,当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你真有本事,在外面连儿子都生了,还一点儿风声都没走漏。现在给你戴绿帽的小妻子,是不是在外面也给你弄了个孩子”。
可没有,听到这个消息最初的震惊过去,心里竟一片平淡,兰清秋张口,最后说:“哦。”
就像听到不是曾经最爱男人的消息,而是旁人的八卦碎语。
许淮安也有些讶异她的平淡,他说:“清秋,其实这么多年,我有时候想起你,觉得很对不起。”
清秋……
这个名字有多少年没从他口中说出来,太多人喊她“兰总”,兰清秋几乎要忘了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她叫兰清秋。
她突然觉得有些悲哀,这么多年她活得像一个身份,而不是一个人。
她是为谁变成这样,为面前这个男人吗?
到停车场,两人看着彼此,似乎都有话说,兰清秋率先说:“我先走了。”
她没叫他淮安,那亲密的称呼,好像太久没叫,已经叫不出来了。
许淮安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开口,摆摆手:“你开车小心点儿。”
两人就这样告别了,进了彼此的车。
车行驶了一段,在一个路口分别驶向不同的路,就像他们曾经的关系,他们曾是最亲密的爱人,陪过彼此,最后还是分道扬镳了。
兰清秋一个人开车,起初还很平静,后面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悲凉像无处不入的风钻了进来,钻进她的每个毛孔,一直凉到她心里。兰清秋把车停到路边,抑制不住地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哭得像要把这几年的愤怒委屈无助全部哭出来了。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活成一个身份,活得不像自己?为了许淮安吗?
为了他,她忙于生意,连女儿都不甚在意,连父亲都疏于照顾。可他呢,这么多年,换来他一句,他有时候想起她,觉得有些对不起?
好!真好!这么多年,她终于等来了他一句对不起,他终于觉得他错了。
可她终于等到这句话,她却发现,她已经不在意了,她不要了,她早已不为他悲喜了。
她以为,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要是许淮安回头,她会狠狠地折磨他,让他和自己一样痛苦,最后要么让他走,要么原谅他。
但今天她发现,她不在意了,原来,她早已无所谓了。
她却这么傻,为这个人蹉跎了二十多年,差点儿赔上一辈子。
兰清秋哭,哭自己的青春,哭自己的时光,她本可以活得好好的,本可以重新开始的,而不是像现在,拥有一切,却一个人守着,无人分享。
兰清秋哭了很久,把二十多年积累的眼泪都流光。
哭完后,眼睛肿了,有些疼,不过神清气爽,她发动了车,再次汇入车流,觉得眼前的路豁然开朗了。
她很想打个电话给阿诺,叫她快点儿生个孩子,小宝宝软软胖胖的,多可爱啊!
许诺并不知道父亲的变故,她忙着婚礼。
不弄不清楚,原来有好多事要做,拍婚纱照,定礼服,婚礼选什么花……大事小事都要操心,况且还有一个吹毛求疵的莫铖,他简直比自己还变态,什么都要力求完美。
第N次否定了婚礼策划公司的方案之后,许诺有气无力。
“其实你是处女座吧?”
“不是啊。”
“那你为什么比处女座还讨厌?”许诺要哭了。
莫铖觉得有必要端正下许诺的态度,他严肃地说:“我们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当然不能马虎!”
许诺在心里想,其实她也算结过一次,在梦里。想起那个梦,她还是心有余悸,所以总是有些焦虑,一切都太好了,美得像那场梦,她也有些患得患失了。
莫铖注意到了,问:“怎么?累了?”
“有点儿。”
莫铖马上露出心疼的表情,有些自责地说:“我就是想,什么都给你最好的。”
许诺心一暖,蓦地觉得自己的担忧很没必要,有什么好怕,莫铖在呢。她没再说什么,继续看婚礼菜单。
莫铖却紧张了:“怎么不说话?”
许诺笑了,凑过去,在他耳边说:“笨,你就是最好的!”
有了他,她还要什么最好的,有他,就够了。
莫铖也笑了,在底下拉住她的手。
对我来说,你也是最好的。
婚礼的事宜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莫铖和许诺挨个给朋友发请帖,去请赵亦树时,莫铖特别嘚瑟特别热情地说:“亦哥,你一定要来。”
“阿诺的婚礼,我一定会到。”赵亦树云淡风轻道,依旧清风明月般清俊。
他这么坦然,倒显得莫铖小气了。
赵亦树对许诺说:“阿诺,我很开心你能幸福,你向我证明了一件事的存在。”
“什么?”
“爱情是存在的,而且可以很美好。”
两人都笑了,许诺诚恳地说:“亦树,希望有一天,你也给我发请帖。”
“会有吗?”赵亦树淡淡地笑了,没再说什么。
他们还要去给别的朋友送请帖,赵亦树看着他们离去,替阿诺高兴,又有些酸涩。
他还记得,多年前,那个在长留公园趴在长椅痛哭的小女孩儿。
那时候,许诺很小,有很多眼泪,身上总带着些青青紫紫的伤,她妈妈打的。他看到她,就像看到同类,没人爱,还会被伤害,他求妈妈抱抱他,妈妈却给他买了只猫,说猫也很软很暖。
他虽然给猫取名“软软”,但满心怨念,他告诉阿诺,伤害是很正常的事,你要习惯。
如今,她终于找到她的欢喜和挚爱,他却还是画地为牢,困在自己画的圈子里。
赵亦树回想起他们的点点滴滴,小时候的不告而别,大学时重逢,她快哭了的模样。后来,她去探监,她蹲在地上哭着说“不爱他”。再后来,她求自己催眠她,说她一直渴望拥有明亮温暖的人生……
他想,有个人陪着,一起走这人间一趟,也挺好的。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爱情,他应该……不会有吧。
活不久,而且眼睛也快看不到了。
许诺这辈子,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最好的朋友对她心动过。
她和莫铖继续幸福地发请帖,去请柯以寒和米杨,米杨当然是伴娘。
米杨强烈要求莫铖给自己包一个大红包:“要不是我,你们能修成正果?”
“要不是我,你们能修成正果?”莫铖指的是柯以寒和米杨。
柯以寒没说什么,米杨倒不好意思了。
“老大,我们就是单纯的室友!”
“这么单纯?”
“就这么单纯!”
许诺没让他们继续拌嘴,她拉着米杨,问她有没有兴趣一起来成立工作室。
没错,莫家父子和好了,她现在可以有钱任性了。许诺想反正都是做设计,干脆成立一个工作室算了。
莫铖说很好,也很赞成,反正现在许诺说什么,他都是“老婆真棒,老婆棒棒哒”!
婚礼前夕,他们还去了趟雪城。
还是那间小木屋,还是漫天大雪,许诺红着脸,把莫铖那本写满“我想你”的日记递给他。
“看最后一页。”
莫铖打开,是许诺的字迹。
我也想你,我爱你。
莫铖,一辈子。
好吗?
莫铖的眼睛湿润了,他点了点头:“好。”
一切仿佛回到最初的最初,满天飞舞的雪花中,莫铖给许诺戴上戒指,最早的那枚。
他没丢,他一直放着,因为他坚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再相遇再相爱,然后永远在一起。
雪纷纷扬扬地落,年轻的男女紧紧相拥。
这一次,他们不会再说分离,这一次真的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这一次,是真的一辈子了。
对了,婚礼前,许诺到底还是叫了莫铖老公。
在床上。
很甜蜜,带着泪,红着脸。
不过,这声老公之后,莫铖又被家暴了!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总之,他们没有失去彼此。
我终于失去了你,可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相遇。
从此,有了你,人生再无遗憾,也不会再失去。
——全书完——
番外之那个叫莫铖的男人结了婚以后……
那个叫莫铖的男人结了婚以后,他身边的朋友是这样的评价的:
不堪入目!
无法直视!
恬不知耻!
伤害众生!
该凌迟处死!
……
对此,莫铖表示很无奈,他什么也没做啊,他只是娶了一个美丽的妻子而已。
众人:呸!你这叫什么都没做吗?
莫铖的秘书最近很苦恼。
因为她觉得做为一个常春藤名校毕业的留学海归,一个高端人才,经常做订花送礼物这样的小事,实在和她的业务水平不匹配。她没见过比莫铖更爱给人送花的老板,而且每次都指定要白玫瑰,要用浅绿色的绸缎扎起来。
要用那种比较清新婉约的绿,莫总强调。
秘书小姐在笔记本里记下老板的要求,看着面前笑容和煦的男人。
他长得极好,眉眼含笑,有一双深邃迷人的桃花眼,多情的模样。
秘书小姐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谁曾想到,这样长着一张花心出轨脸的男人,偏偏一往情深。
没错,莫总的白玫瑰,永远只送给一个人,他的妻子许诺。
至于送花的理由花样百出,比如今天是他们结婚的一百天纪念日,半年纪念日,他们认识的几周年纪念日,他们在一起、牵手的周年纪念日……除了这些莫名奇妙的纪念日,还有各种情人节,圣诞夕,七夕节,甚至连儿童节也不放过,莫总的理由是——可爱的日子,必须给阿诺一束可爱的花儿。
神经病有木有!多少次秘书小姐想摔门而去,想想工资,又忍了!
秘书小姐今年28岁,单身,很心疼自己。没打死老板,她觉得她真是个有涵养的人。
今天,老板又叫她订花了。
秘书小姐在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今天没有任何节日,连重阳节都不是,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纪念日,她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莫总,今天又是为什么?”
“哦,”莫铖抬头,眼神望向远方,笑了,“没什么。”
他低头莞尔道:“刚想到阿诺,觉得她今天出门穿得真好看,很想送她一束花。”
美丽的人需要娇艳的花来相衬,这也是老板诡异的理论。
秘书小姐默默地退出来,心里泪成行,为什么,为什么要多嘴!
年终的时候,行政处搞了留言板,欢迎大家畅所欲言,给公司提意见,什么都可以讲。
秘书小姐看到上面五花八门的留言,忍了忍,终于还是趁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在小白板上面写着——希望领导能体恤单身女性的身心健康,少秀恩爱,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秘书小姐只是愤愤不平,没想到下面一堆,同意+1,+2,+10086,+10000……
以她可怕的眼力,她认得出是那有集团副总、财务总监、营销部长等各部门头头的笔迹,无一例外都是需要和小莫总接触的同事。
原来饱受荼毒的不是只有她一个,秘书小姐终于感动一点点安慰,过几天,却在小黑板看到熟悉的笔迹,来自那个送花狂魔老板,他写着——那我还是做个不体恤员工的领导吧。
还画了个笑脸。
笑,笑你妹啊!
秘书小姐又想摔门了!
莫铖的发小们最近也很烦恼。
为什么呢,他们这些人命好,投了个好胎,就是俗称的富二代,又名纨绔。
什么叫纨绔?就是你得浪,你得荡,你得放纵,你得花花公子,才属于人物设定呢。
可是呢,自从他们以前的翘楚莫铖交了一个叫许诺的女朋友之后,先是把自己变成一个牢改犯,接着,又把自己变成一个臭名昭著的逃婚者,接着更离奇了,他开始像疯了一样,满世界找一个“死人”,然后,事情以非常神奇的节奏发下去,他不但找到了,两人还很快就结婚了!
前前后后,竟折腾了这么多年,而且这么多年,他还只爱一个人。
实在太太太给白城的富二代们丢脸了!
发小们以为莫少爷总算得偿所愿了,这下该消停了,没想到,这……才是刚刚开始。
莫少爷结婚三个月,发小们想,差不多过了蜜月期,也快腻了,给莫铖打电话。
“出来泡吧呀。”
“不去,我要回家过夜生活。”
“家里有什么夜生活?多没意思。”
“呵呵,这你们就不懂了!”
莫铖特别高冷特别正直地挂了电话。发小们以为莫少爷做了什么多了不起的事,过了一会儿,发现他的朋友圈更新了,是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配字还特别贱——老婆今天多吃了一碗饭。
呵呵,这算什么夜生活,没出息的家庭煮夫!
发小们很不服气,就不信邪,再过三个月,给莫少爷打电话。
“出来喝酒啊。”
“不去,要做运动。”
“这么晚做什么运动?”
“呵呵,这你们就不懂了!生命不息,运动不止!”
莫铖又特别高冷特别正直地挂了电话,没多久,发小们看到莫少爷又发朋友圈,语气特别矫情,又带着浓浓的炫耀——要当爸爸了,很忐忑,老婆辛苦了!
呵呵,还以为是什么运动!还生命不息,运动不止!
发小们更不服气,他们这些职业车手竟然让一个退役司机给拐上道了,尊严何在!
过了三个月,发小们琢磨着,他这好男人也应该扮够了,又再接再励,给莫少爷打电话。
“出来玩啊。”
这次莫少爷倒是答应得很爽快,不过说要请示一下家里的女王大人。
“你出来跟哥们见一面,还要老婆批准?”发小们深深地同情起莫少爷,这过的是怎样水深火热的生活啊,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
“不是,我家阿诺才不管我这些,她信我。”
“那你们家还有哪个女王?”发小们奇了。
莫铖没回答,过一会儿回话了:“问了,我家女王大人不同意,说要爸爸陪。”
发小们:“……”
敢情这个女王大人是许诺肚子里的宝宝?
发小们气得肝疼,纷纷愤愤不平刺激他:“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女孩?小心生个儿子像你一样不着调气死你。”
“肯定是女孩!我就喜欢女孩!”莫铖也不相让。
一帮大男人吵起来,最后以莫铖一句“你们连老婆都没有”结束辩论,他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发小们要再打过去,要好好理论一番,他们才不是娶不到老婆,是觉得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太傻,但莫铖不接了,他们只能坐着干生气。
好气啊,发小们只能气得喝酒,边喝边说,要把莫铖的朋友圈屏蔽掉,还世界一片净土,要把莫铖这种败类叛徒清理出队伍,以后就算他跪着求着,也不带他玩。
只是喝着喝着,不知道谁问了一句,“老婆孩子热炕头是什么感觉”,大家都沉默了。
莫少爷的家长老莫总莫永业最近也很烦。
儿子结婚后,回来接手集团业务,别人叫莫铖小莫总,自己就莫名其妙地变成老莫总,莫永业觉得有些不开心,他怎么就老了?他一点都不老,好吗?!
而且,看看儿子,像个负责人的样子吗?每天按时上下班,说要回家给老婆做饭,不能因为工作影响了生活,隔三差五要休假,春天要去看花,夏天要去看海,秋天要去看枫叶,冬天要去看雪,还说得振振有词,爱就是陪伴。
莫永业才不关心他的爱,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他只想能早点退休,去当爷爷。
没错,许诺怀孕了,这是唯一让莫永业觉得开心的事。
就是莫永业搞不明白,为什么儿媳妇怀孕了,儿子比她还紧张,弄得他这个要当爷爷的人也很紧张。
他不明白,明明产检指标都很正常,为什么一有点风吹草动,儿子就给自己打电话,问这个问那个。拜托,他是个集团大佬好不好,又没生过孩子,怎么会知道。
“爸,你怎么什么都不懂?你没生过孩子,可是你带过孩子啊!”
莫永业:“……”
“一看就知道,你对我妈不好。”
莫永业:“……”
“你这样子,怎么能当好一个好爷爷?”
莫永业:“……”
莫永业觉得很委屈,很冤枉,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真的开始跟儿子一起看母婴和儿童教育的书。
他想当一个合格称职的爷爷,老莫总很绝望啊!
同样也很绝望的,也还有兰清秋,因为她发现,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她的坐月子知识竟然比莫铖懂的还少,有些观念竟被女婿不客气地笑不科学!
不科学!兰清秋忍不了,所以现在她现在在上坐月子的辅导班,务必在女儿卸货前,成为一个用科学说话的好妈妈!
许诺最近也有点烦,因为她怀孕了。
怀孕本来是好事,就是莫铖太太紧张了,她稍有大一点的动作,莫铖就立马跳过来,嚷嚷着。
“阿诺,放着,我来。”
阿诺,放着,我来,这是许诺怀孕后,听到最频繁的一句话,每次看着紧张兮兮的男人,许诺都很想说,她只是怀孕,又不是四肢不举。但看到他这样子,她又莫名愉悦,莫铖真可爱,像回到他们上大学,他追她时,就变成一只逗比哈士奇。
算了,原谅他。毕竟比起这点,许诺比较烦的是另外一点,那就是莫铖喜欢女儿,并坚信她生的一定是女孩儿。随着月份增加,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莫铖最喜欢凑过来,轻轻叩两下,日常问好。
“你好啊,女王大人!爸爸又来陪你了。”
许诺看着如此幼稚的男人也很无奈,她问。
“为什么一定要女孩儿?”
“女孩儿可爱啊,可以宠她。”
“那要男孩呢?”
许诺清楚地看到莫铖俊郎帅气的脸上浮现出“嫌弃”两字,她不乐意了:“男孩怎么着你,你竟然嫌弃你儿子?”
“反正儿子就讨厌!”
“为什么?”
“我小时候皮,要像我,这么不听话,你多累啊。”
许诺笑了,又说:“不是还有你吗?”
莫铖想想,点点头:“也对,要惹你生气,我揍他。”
许诺:“……”
她又问:“要女儿惹我生气呢?”
这次要莫铖沉默,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话:“那你揍我吧。”
许诺:“……”
怎么办,许诺看着还没长大却马上当爸爸的男人很是忧伤,她已经深深地担心孩子的家教问题,怕生女儿被宠坏,生儿子,会被家暴。
那个叫莫铖的男人自从结婚后,他变了!
同事说,他变成一个爱妻狂魔,不过又暗戳戳地庆幸他结婚了,因为从前工作狂的老板现在按时上下班,也要求他们按时上下班,工作在八小时内解决。
发小们说,他变成一个朋友圈最讨厌最想屏蔽掉的人,因为还在游荡中的他们,看到他回家有人做好冒着烟的热饭菜等,出门时有人递上泡着枸杞的保温杯,累时有人陪着一起说说话,虽然觉得很low很中老年风,可心里竟有点羡慕,有个家,有个爱人挺好。
亲人也说,他变了,他变成一个好儿子,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一个能担起责任的男人,如今看到他,不再是摇头,而是露出慈祥欣慰的笑。
他们都说莫少爷变了,只有他的妻子知道,他没变。
他一直是她爱的人,她喜欢的模样。
是她的默许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