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地方,余温已散,触感还在。
既然做不成……恋人,那么……队友也是好的。
机场比婚礼殿堂见证了更多真挚的亲吻,医院的墙壁比教堂的聆听了更多真诚的祷告。
浓烈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腔,医院里总比别处要阴凉,走廊上有病人和家属抱在一起哭。落日余晖从窗口照进来,把泠朵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泠朵轻轻的走进病房里,病房里有三张床位,萧北躺在中间的床上认真地在看泠朵给他买的小人书。左右两侧的床位空荡荡的。
“萧北。”泠朵边敲了敲门,边轻声唤道。
萧北有些茫然的抬起小脑袋,往门口看来,看到泠朵,他欣喜叫嚷起来:“姐姐,朵朵姐姐!”
泠朵抿唇一笑,走过去,把一大袋零食水果放在床头。萧北这些天养下来,气色好了许多,脸上也有肉了。
泠朵摸摸他小脸颊,从袋里掏出来一包果丹皮拆开来,取了一根给外边的透明塑料膜剥开一半,拿给萧北抓在手里吃。
萧北边吃变边问:“姐姐,我妈妈呢?妈妈好多天都没来了。”
泠朵摸摸他的小脑瓜,温柔道:“妈妈回去了,等萧北好了就来接萧北回家。”
他小脑袋一歪:“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一会儿我去问问医生,医生说你好了你就能回家,所以要乖乖的听他们的话,知道吗?”
萧北嗯呀咬了一大口果丹皮,边吃边答应着。
泠朵左右看看,指着空床位问:“这两边的人呢,去哪了?”
萧北答:“没有人了,有一个昨天死了,还有一个害怕,换病房了。”
萧北说这些话时,像是在叙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的事。有同龄孩子少有的成熟和淡漠。
“那你不怕吗?”泠朵看他果丹皮吃完了,又给拿了一个小面包,撕开了包装袋递给他。
他接过来咬了一口:“不害怕,我跟他们是朋友,朋友即使变成鬼也不会伤害朋友的。”
听到这话,泠朵笑起来:“谁教你的?”
“妈妈。”
她忽然觉得心里被堵得慌,鼻子一酸,眼睛热热的。她急忙去袋子里翻找东西,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一包奶粉,她站起身:“你慢慢吃,我去给你泡牛奶。”
他答应了后,泠朵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提着牛奶,问了护士热水房在哪里。就往热水房里去。
刚接上热水,正在往里边到奶粉时,却被人抓住了手腕。泠朵惊觉,抬头一看,抓住她手的是个穿大褂的男人,男人相貌清朗十分干净。
“奶粉不能用开水冲。”说完他松开了泠朵的手。
“哦。”泠朵把杯子放到一旁的台子上,又将奶粉放上去了。。
“我见过你,你是17号床萧北的家属。”男医生给自己的水杯续上半杯热水。
“是吗?”
“是,当时我和萧北妈妈说话,你就坐在萧北床上,教他识字。”
“是吗?我忘了。”
医生自嘲一笑:“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过我一眼,没关系,我记得你。你今天气色比上回好多了。”
今天的她俏脸上带着三分红晕,浅浅的梨涡像噙满了香醇的酒,令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