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差一点也姓盛,”飞飞姑娘眉花眼笑,闲闲的道,“我小字翼飞,现在,江湖上的人,都叫我‘飞飞’姑娘,很少人知道我原名了,盛大人您是知道的,是不?
连你这位至交严公子,都以为我叫‘剑剑’。
哪怕你叫我‘剑剑’,我也是不会介意的,只要你别忘了,我和你、你和盛笑崖盛公子那一段怨仇!”
——盛家堂前牛一绊。
盛怒了心中一声浩叹,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牛翼飞。
他记得。
他记得这名字。
这个女子。
以及相关的人。
——以及他做过的事!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
他以为没有人会知道。
他以为知道的人不是死绝了,就是从人们的脑海里忘得一干二净,或者,世间的报应总会爽约了那么一二次。
反正,该杀的人,都杀光了,该死的人,都死光了。
自此以后,就是他辉煌腾达、备受重用、贵人提拔、蒙恩赏识的岁月。
没想到,今天,会在自己平步青云得志意满之际,遇上了这个女子:
牛翼飞。
而且,还听到了这个名字:
盛笑崖。
盛怒了只觉得一阵晕眩,几乎晕了过去,但尖锐无比的痛楚,又让他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面对自己的造孽,以及那一场血债。
同一时候,温梦豹兵工厂的人已翻遍了“翠宇琼花楼”,终于查到最昂贵讲究的楼阁“蓬莱”,里边一片血污,惨不忍睹。
这儿,不但出过命案,死过人,还用过刑,更找到了人的削肉残肢。
可是,阁内丽锦被绣帐,都血渍斑斑,但却没发现死尸。
最后把这“蓬莱阁”包下的,正是“金粉世家”的严琼琼。
据“翠宇琼花楼”的“老板娘”:“表姨”的说法是:
严琼琼世家显赫,出手阔绰,既是恩客,也是常客,他只要把地方“包”下来了,便谁也不敢过问,更不敢骚扰他。
其中的深层意思是:严琼琼小器、嚣张,这两种“德性”加起来,那就是大爷他开心的时候,谁也别去招惹他。
“表姨”的生意很大,门面很宽,分店更多,她的名气从京城到大都,小市至乡镇,一提“表姨”,便无有不知,无人不晓。
甚至有人认为,她那个“表姨”的意思,应该是“婊”而不是“表”,当然,大家也不敢明着写出来,反正,发音都一样,心中明白就是了。
所以“表姨”在这方面表达的意思很有分量,她行事也很有分寸,这点不可置疑:她是专业的。
因此,她和这妓院,或高雅点的称为:青楼的管事,并不知道严琼琼包下这阁楼后发生过什么事,也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管也管不着。
谁也不敢管。
何况,严公子有的是“人手”,根本不需要他们派人服侍。
不过,“表姨”也提供了两个讯息:
一,当时,有三个名妓的确是给召唤到“蓬莱”,服侍严大公子,她也提供了那三个青楼女子的名字。
二,另外还有一个叫“剑剑”姑娘的,前三个月已给多位达官贵人“恩客”也是“豪客”看中了,但这位“剑剑姑娘”生性刚烈,抵死不从,坚不应酬“表姨”也没奈她何,看她出落得清丽标致,不愁没人开苞,故此也就忍着点、沉着气,不料半月前,严琼琼在陪一位盛大人吃吃喝喝,偶然瞥见剑剑,便念念不忘,千方百计,重金厚礼,托“表姨”要召剑剑姑娘共,“表姨”以为事不好办,讵料剑剑姑娘听了,居然就从了,更约好今天到“蓬莱”赴“巫山之约”。
之后的事,“表姨”便不清楚了。
反正,“金粉世家”有的是人手、马车,不愁接送款待。
不过,“表姨”赶过来“翠宇琼花楼”后,一见如此阵仗,再看这般惨状,已知大事不妙,这个黑锅恐怕是揹定了,就算到处请托,找人打点,卸得下只怕也得剥三层皮了。
温梦豹明白这些青楼妓院、窑子堂子的行规,要不然,他怎么主持得起“兵工厂”。
可是他还是严下了令:
生要见人。
死要见尸。
所以他要大搜查。
——很多青楼妓院,都有甬道暗道高官商吏的住处、别居,他就像在“西子湾”挖坑掘地一样,刨也要刨出个究竟来!
这一刨,却刨出了另樁案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