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温家的路上,薛望丛将自己的容貌改了一下。薛阑珊似乎第一次见到易容术,有些惊讶,更是想不到自己的母亲居然还是一个易容高手。
回了温家,温翊看着那大门,自己好像真的很久没有回来过,这丝毫没有变化的门竟然看着有些陌生。想起自己小时候常常在这门口的阶梯处摔倒,温成发便每次都会抱起自己走过这阶梯才将自己放下,直到自己十岁以后,体重长了不少,温成发再抱自己的时候有些吃力,他才将这个习惯省去了的。
温翊忍着呼了口气,正了正背上的紫枭剑,推开了大门,一脚踏入。薛阑珊和薛望丛跟着他,一进庭院便发觉有些不对劲。
原本温家的后山应该是训练之地,人多之处。平常前院便只有一些下人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那些人温翊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但如今这前院之中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温翊感觉身处虎狼之地,周围有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
“你们小心些。”温翊凑到薛阑珊身边低声道,“这多了一些我不认识的人。”
薛阑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果然有些人的眼神立即躲开,想来从进门开始他们便被人观察着一举一动。
薛望丛哼了一声,道:“看来风信子在温家也是安插了眼线的,你猜这是你娘安排的还是她也被蒙在鼓里?”
温翊看了她一眼,并不作理会,继续向内堂走去。内堂里坐了一人,低着头,若不是他坐得很是端正,看上去还以为睡熟了。
“爹。”那身影不是温炎华又是谁,温翊快步走上前去叫他。这么久没有见到他,温翊此刻才真实地感觉自己原来如此思念他。
那人抬起头,寻声望来,伸出手摸在空中,道:“翊儿?是翊儿么?”
看到那人脸的时候,温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很疑惑,这人是自己的爹么?他更心疼,这声音,是爹无疑。
那人的双眼灰白无神,显然看不见东西了,而他的脸上爬满了皱纹,若非他的双手依旧,声音如故,相貌相似,温翊当真不会觉得这个看上去比自己爷爷还要老的人会是温炎华。
“爹?”温翊试探性地叫道。
“翊儿,真的是翊儿。”温炎华差点就要站起来,但他站不起来。可他还是挣扎着想要靠近温翊,挣扎着离开那个座椅,结果整个人便翻了下来。
温翊跪着上前接住了他,心中一股撕扯之痛,声音堵在喉咙之间,好一会才哑着道:“爹,翊儿回来了。”
温炎华摸到他,连忙抱住了他道:“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温翊握紧他的手,不敢将他的手掌翻过来,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道:“爹……”但后年的话他实在是问不出口了。
温炎华明白他的欲言又止,拍了拍他的手,轻轻道:“爹这双眼不小心瞎了,可惜看不见你成家的模样了。不过,爹现在已经适应了,你莫要担心。”
“你这是不小心瞎的还是被人下毒才瞎的。”薛望丛轻笑。
温炎华转头,不由将温翊的手握紧然后身子挡在了温翊的面前,道:“谁在那?”
薛阑珊赶紧道:“温叔叔,我是阑珊,刚才是我们的一个朋友,您不必紧张。”但温炎华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他想凑到温翊耳边,做了一个凑过去的动作,但他并没有凑到温翊耳边,温翊配合地伸过耳朵,温炎华低声道:“翊儿,你那朋友可信么?”
温翊看了一眼薛望丛,握了握温炎华的手然后轻轻“嗯”了一声。温炎华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又低声道:“翊儿,如今江湖动荡,你后面就莫要随意出去了,只要你在温家,爹就会护你安全。”
“爹。”温翊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还是问出了口:“你这双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脸?”
温炎华抬手遮了遮,道:“就是不小心……”
温翊一把抓住他的手,翻了过来。果然,那掌心与温成发那时的掌心一样,掌心泛红。只是温炎华的手掌心的红汇聚到一起,形状如花。
温翊再探了探他的脉搏,还没有探仔细便被温炎华强行抽了回去。“爹。”温翊把住他,压着声音道:“你中了亡者之花?”
温翊记得温如玉给他讲过,亡者之花在体内存在过久便会令这人过早地容颜衰老,从脸开始,慢慢到周身。甚至六识也会衰退,温炎华的眼睛恐怕就是亡者之花的作用,慢慢地他也会开始听不见,闻不到,尝不出。
温翊握紧了拳头,道:“到底是谁给爹下的毒?爹可有线索。”听得出温翊的着急和担心,温炎华欣慰一笑,却不开口。
薛望丛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她观察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便轻声道:“这毒是温烨下的吧?”
温炎华浑身一颤,他紧紧握住温翊的手,但并不反驳。温翊本来想驳回薛望丛的话,但见温炎华的反应,他不由得犹豫了。
“爹……”
温翊试着叫了他一声,谁知温炎华将他握得更紧,另一只手不由得去摸他,道:“翊儿放心,你娘她不会伤害你的,她和我保证过,而且温如玉也会护着你的,你不会有事的。爹也会保护你,你不要害怕,翊儿不要怕。”
温翊握了握他的手,然后侧身对薛阑珊道:“薛……阑珊,你先带这朋友歇息吧,我让他们将房间给你们收拾出来。”
本来薛望丛还想听一听,但薛阑珊拉了拉她。薛望丛皱了皱眉,这丫头还从没这样忤逆过自己,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如今要躲在温家,虽然如自己所料这里有风信子的眼线,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温烨是不会想到自己会自投罗网的。既然如此,便来日方长。
待薛阑珊将薛望丛拉走了后,温翊确认只有自己和温炎华两人了,便轻轻道:“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
温炎华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夫妻一场,没想到她竟然一直恨着我。”他掉了些泪,砸在了温翊的手上,然后自顾自说道:“当初我与她成婚好几年,她从不让我与她同睡一个屋子,她心里一直有那个人。可我是如此地爱慕着她的。如今既然成了夫妻,我自然是更爱护她,早些年我忍着,以为时间久了她就会忘记那个人,甚至当初由着她生下温如玉。可我是个男人,是她的正儿八经的丈夫,与她同房是天经地义。所以我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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