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是何事,他便向一旁站着的查干看去:“照实说。”
那日松与孟和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近日有消息传来,南朝的复**中,刚出了一名大将军王。据说,此人作战仅两余年,便已杀敌军近万,让大西国将士闻风丧胆!”查干的双眼晶亮,声音激动的都有些发颤。
“这人我倒也听说了,据说复姓东方,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傲气的很,全军上下,就只听刘营一人的话,就是那个十八殿下,都支派不动她。”孟和接过了查干的话,“可要说这两年多,便能杀敌军近万,就有些夸张了吧?”
那日松将军面露赞许之色:“就算是有所夸张,扣去一半,也杀敌五千,着实能当的起这个大将军王的称号!没想到,亡国的南朝竟出了这等奇才,此生若是无缘得见一面,真是一大遗憾啊!”
阿古拉抬眸看向了那日松将军,缓缓说道:“舅舅见过她,而且,还是看着她长大的。”
那日松将军一怔:“我……我见过?还看着长大……”
忽的,一旁的孟和神色大变,失声道:“面具!那人带着面具!是她?!怎么可能会……”
见孟和向自己看来,查干忙颔首道:“王爷说的没错,正是侧妃!”
那日松将军被惊的目瞪口呆,良久才激动的语无伦次起来:“这个傻丫头!她怎么就……怎么就上战场了呢……杀敌近万……这才两年多……她不是不眠不休……天呐!”
“怪不得怎么都找不到她的人影儿呢,她居然扮作了男子,入了军中……”孟和连连苦笑。
阿古拉坐在那里,沉声道:“两年多的时间,孤已经忍耐的够了,三方如今皆已陷入苦战之中,时机已成熟。,孟和,孤想让你亲自去南边走一趟……”
…………
正值隆冬,因白天刚与敌军大战了一场,营中皆是受伤的将士、战马。
一轮冷月高高的悬挂在空中,不见露出一丝悲悯之色。
一个身着铠甲,面容白净、气度不凡,像是将领模样的男子,向营中的一个高坡处走去。
坐在地上正在仰头看月亮的男子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的低声道:“师兄。”
刘营坐了下来,向漠漠脸上那冰冷的铁面具看去:“每次一下战场,你必定会一个人找个地方看月亮,是又在想他和孩子了吗?”
“我曾经跟他说过,不管彼此离的多远,我们总会都在这同一轮圆月下,或许,他现在也正在看呢……”漠漠的声音有些低迷。
刘营长长叹了口气:“真是苦了你了!此战前,爹在信中还让我再劝劝你,说你做的已经够了,还是回去吧……”
那面罩只露出了漠漠的一双眼睛,还有嘴巴和下巴,她微微勾了勾唇角:“师伯还劝我呢,我不知劝了他多少次,让他不要再修习那灵占术,可他就是不肯听,为此我真是懊悔的很,我当初就应该在师父的坟前毁了它。虽说有了师伯的卜算,这战事上处处得利,可若为此伤了他,我万死难辞其疚。”
“爹说,他老了,又没了一条胳膊,上战场杀敌不便,能尽这样的力量,他觉得很高兴。为了家国,就是让他粉身碎骨,他也甘之如饴。”
漠漠苦笑:“我还是不能想的那么深,我当初回南,坚持要跟你上战场,就是因为心里憋着一股气。我想的更多的还是已经去了的师叔、师兄他们,我就想着将那群强盗赶走,为他们报仇。第一次上战场时,我跟在你身后,浑身都在发抖,可等到那一剑剑的刺出去时,当那些鲜血浸透了我的铠衣时,我的心开始一点点的变得冷硬起来,眼前似乎没了人,只剩下仇恨,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多杀,只有杀的让他们怕,他们才会滚回去!这两年多,我杀人杀的手都软了,心也木了,大概,也就只有在看这月亮时,才能找回从前的自己。”
刘营叹了口气,目光复杂的看向了她:“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漠漠不语,侧头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十八殿下刚刚派人送来书信,据说与新朝的联盟一事,已经谈的差不多了,现在,北国又遣使前来……”
漠漠一惊:“北国?!”
刘营猜到她会有此反应,点头笑语:“他们打着的名义是曾与清宁公主和亲,其实,我知道,应当是为了你……”
“北国要出兵?”漠漠的左臂有些颤抖,这两年,她的旧疾越来越让她苦恼,成日的不是酸麻就是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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