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秘术师 19

    归晨抬脚走到陆饕的旁边，轻轻顺了顺它头顶的毛然后说道：“不要难过了，我刚才不是故意这样对你的，一会儿回去我帮你清理好不好。”

    听到了归晨的安慰，陆饕瞬间又开心了起来，它围着归晨蹦蹦跳跳，还不住的拿头去蹭归晨的手，惹得归晨不住的发笑。不远处的檀渊见到这一幕也不禁轻松的微笑起来，却在想起归晨见到了他吸取陆饕精气的时候又皱起了眉。

    檀渊和归晨带着陆饕回到了草庐，归晨蹲在水潭边上细心的帮助陆饕清理着身上的血迹，而陆饕则一边半闭着眼睛，一边舒服的呻吟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待到清理完以后，陆饕便趴在水潭边上小憩，而归晨也洗了洗手，回到屋内。

    此时檀渊已经将归晨带来的饭菜简单的热了一下摆上了桌，两人在桌边就坐，拿起碗筷开始用午膳，因为刚才的事，檀渊和归晨都有些沉默，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归晨将筷子伸向一块儿带骨头的鸡肉，却不知怎的脑海里闪出了刚才血迹里散落的骨头残渣，她顿时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涌，久久都平息不下去，于是她连忙放下碗筷，站起身来说道：“我吃好了，先回去了，这些碗盘待到晚上送饭时我再叫人收回去。”

    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她晚上不会过来了吧，檀渊眼中一阵慌乱，生怕刚才那一幕让归晨和他生出嫌隙，更怕归晨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归晨转身打算离开，却不想一把被檀渊抓住了手，她惊讶的回过头，只见檀渊飞快的站起身双手握住她的手臂说道：“归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话未说完，却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其实他并不清楚归晨对这件事到底如何做想，是认为他在草菅人命，还是觉得他在修习邪术，这样贸然地否认倒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檀渊缓缓的垂下了手臂，表情有些颓废，但片刻之后他眼中又闪过一抹坚定的神色，他再次握住归晨的双臂，将她按倒凳子上坐好然后开口说道：“你刚才看到的是修习土系秘术的方法，而饕餮其实是修习土系秘术的关键……”

    归晨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的檀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也不断地揣踱着檀渊的这句话，檀渊所说的修习土系秘术的方法应该是指他刚才吸取陆饕精气的事吧，这也正好对应了他所说的陆饕是修习土系秘术的关键。

    见檀渊半天都没有再开口，归晨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对着他道：“其实你不必向我解释，毕竟土系秘术是安阳世家的家传秘术，修习方法应该是不方便告知外人的。”

    檀渊迅速抬起眼眸看着她解释道：“不，我没有什么要隐瞒你的，只是不知该从哪里开口。”

    他又沉默了片刻，像是终于理清了思路，方才开口说道：“你可知人的精气是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从修习秘术之始父亲就与她说过，而且进入学院修习的第一日教习也讲过。归晨淡定的答道：“是从精血中而来啊，人自打在胎中成型，便会从流动的血液中储存精气，待到慢慢长大精气有一定积累后，便可从中汲取力量使用秘术了。”

    檀渊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道：“这是普通的方法，寻常人都是使用这种方法来积累精气，但人的寿命有限，血液的流动速度也有限，所以以这种方法得到的精气也是有限的，而普通人难在秘术上有更高的成就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除了秘术的招式以外，精气的数量也是一个人能力高低与否的重要原因。”

    归晨对于这一点是深有体会的，精气越多所能聚集的力量就越多，那么施出的秘术就越强大，她随着不断的长大能够感受到精气的增加，而施出的秘术的威力也明显越来越强。

    见她听得仔细，檀渊开口又道：“精气看起来只在体内流动，实际上却是有消耗的，只是在年少时这种消耗的速度远没有生成的速度快，所以精气才会越积越多，但这种消耗随着年纪的增加便会增加，也就是说上了年纪的人精气消耗的速度会比生成的速度更快，所以往往一位秘术师一旦年过五十，能力就会开始慢慢减弱。”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精气的损耗也并不局限于年龄的增长，修习秘术之人在使用秘术之时精气也会有一定程度的损耗，这也就是为什么修习秘术的人会比普通人衰老的更快。”

    檀渊说的这一点归晨倒是不甚清楚，她其实并不晓得精气会慢慢消耗，想到前几次为了修习“飞星”她将大量的精气排出体外都没有收回，心中不禁有些遗憾，不过转念一想，她其实并不担心精气的减少，于是便开口说道：“但其实也有其他方法能够使精气生成，而且速度很快……”

    说到这里她又停了下来，使用“纤丝”确实可以快速生成精气，但这个方法除了公仪世家的人，应该没有其他人可以用了吧。

    檀渊捕捉到了她话中的意思，于是问道：“公仪世家其实有快速汲取精气的方法对不对？”

    归晨是从来不隐瞒檀渊的，因为她知道檀渊不会泄露公仪家的秘密，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就是纤丝啊，纤丝可以让血液在体外形成回路，这样只要加快体外血液的流动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精气生成。”

    归晨本以为檀渊会对此方法感到惊讶，没想到他却是一脸淡定的说道：“所以我刚才所说的不过是普通人精气生成的方法，而世家宗族一定都有自己的方法来获取精气。”

    这下轮到归晨感到惊讶了，她原本以为女系秘术之所以会有精气再生之法是因为要配合“飞星”这种需要将精气输出体外的咒术来使用，没想到其他世家也有精气再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