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连累她姐,你们也清楚的,圣上近半年冷落后宫,元英至今未有一子……”
涉及张家荣辱,老夫人精神一振,直接拍板,“老爷虽已致仕,然吏部官员多是他学生,那江氏要真的没有眼力见,不妨找人降了她大哥的官职。”
各家算计筹谋之际,江晨曦一夜好眠,早起胃口佳,令膳房包了荠菜猪肉馅的馄饨。
用早膳时,院里墙头上喜鹊一直在吱吱叫。
兰英生怕喜鹊叫声吵到江晨曦,正要抓起扫帚驱赶它们。
映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兰英的手臂,“兰英,别撵,喜鹊叫必是今日有喜事。”
兰英愣住,“今日不是小姐生辰,也不是殿下生辰,更不是——”
话还未说完,江平步履匆匆地奔了进来,“主子,宫里来人了——”
江晨曦正巧吃完最后一个馄饨,不慌不慌用手帕擦了擦嘴,“瞧,喜事来了。”
原来太后懿旨传到齐张两府,责令齐国公府和张府后宅所有命妇女眷入宫。
太后斥责两家贵女行事不端,不敬尊长,特罚其二人留在宫里抄写佛经一月,此举无疑给江晨曦撑腰,狠狠打了两家人的脸。
甚至远在秦州的安亲王夫妇更是修书一封寄到京城,恳请太后借此机会好好教导萧珞央。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至于萧承熠那里,据传距京城不远百里的罗州一代出现匪患,他亲自带兵剿匪去了。
剿匪一事不知真假,上辈子似乎未发生此事。
江晨曦不便与旁人议论此事,她也没闲心瞎想,眼下正在宝慈宫暖阁里喝汤,御膳房为她精心炖煮的药膳汤,一日三顿,顿顿不落。
她不想喝也不行,太后坐在旁边盯着她呢。
“你这傻孩子,若不是曾嬛那小丫头不辞辛苦特地跑到山庄来向我告状,哀家就被尔等蒙在鼓里!”
“你在球场上逞哪门子英雄?若是要你去拼命,还要平日里养着的侍卫仆从做什么?何不通通拉去斩了?!”
“太后您消消气——”江晨曦忙把温茶递过去,撒娇求饶,“太后,曦儿知错了,曦儿下次再也不敢了,您累了吧?曦儿帮你捶腿如何?”
“不用你伺候——”太后没好气地瞪了江晨曦一眼,原不打算搭理这丫头,冷一冷她,可见到她裹成猪蹄的脚,又不免心疼。
江晨曦生怕再次触怒老人家,低眉顺眼,傻傻地捧着茶杯。
太后见状,不由得叹气,她端起茶杯,抿了几口放到桌子上,“从今日起,你不准乱跑,老实待在暖阁里养伤,何时脚伤好了,何时再回府。”
“曦儿遵命。”
江晨曦眉梢上扬,她知晓太后真心实意为她好,省得她回府休息不好,见天地被旁人登门打扰。
太后也跟着笑了笑,“你呀你,太令人不省心了,还是嬛儿那小姑娘好,改明个把她接进宫里,也热闹一番。”
江晨曦求之不得,曾嬛在此,还能替她转移太后的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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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曦坠马,太后替她撑腰一事,自然传到萧询耳里。
萧询本人没去宝慈宫,不过却派姜德一送去许多名贵药材,外加珍奇古玩,同时也赏赐萧珞央和张元敏各一套文房四宝。
萧询的做法令众人摸不着头脑。
太子妃为救两位贵女受伤,圣上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送药材,这且说得过去,可为什么又送两位贵女文房四宝?这到底是鼓励还是变相的讽刺?
有人私底下问姜德一,想探一探口风,姜德一三两拨千金打发回去,“老奴只听令行事而已。”
张贵妃被亲妹连累,一点儿都没生气,相反暗喜在心,此乃千载难逢送上门讨好太后的机会。
为此,张贵妃四更天起,早早垫付一口赶至宝慈宫请安,日日不落。
她不仅掏私房钱送江晨曦一堆补品,更亲自监督张元敏抄写佛经,但凡写错一个字,直接打手板,严厉程度堪比夫子。
后宫其余妃嫔嫉妒张贵妃大做文章,借故讨太后欢心,一个个有样学样,打着探望太子妃的名义,不约而同往宝慈宫跑,每日不到午膳时分赖着不走,盯着宝慈宫大门望眼欲穿,司马昭之心宫女皆知。
一时间,宝慈宫从未如此热闹,逢年过节都比不上。
绝的是,萧询竟一日未踏足过宝慈宫,直接忽略了晨昏定省,着实有违孝道。
直到十日后迎来大长公主生辰,众妃嫔奄奄一息的心思又重新活络起来。
江晨曦却慢慢琢磨出一丝不同寻常,后又觉得自己多虑,或许是这些时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胡思乱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