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比武招客

    随着时间的推移，淘汰的人数不断上升，有人主动投降捡回一条命，有人身受重伤，有人从此残疾，有人长眠不醒。到最后，剩下一个道长和刚才耍方天戟的家伙。道长自称为两眉道人，试问谁不是有两处眉毛。两眉道人用着一把木剑，那木剑刻着奇怪的字符，自从道长咬破手指往木剑注入他的新鲜血液后，那木剑便金光灿烂。传说在一百年前，有一个阴森诡异的城镇，那里爆发了一场瘟疫。为了灭绝传染者，官家找来了一个道人，道人以金光护体，拿着一把金光闪闪的木剑，把那里的人杀个精光。

    梅晓倩离开雅心阁，来到比武场地前，仔细看着道人和拿方天戟的招数。中午的阳光普照大地，人群的热量聚拢一团难以散去，汗味在空气中散步。她看的入神竟不知身后站了个高个子男生。男生拍拍梅晓倩肩膀，这一拍差点把她的魂儿都拍出来。梅晓倩震抖了一下，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她回头一看，是个比她高一个头的年轻男子。她看他第一眼便带着欣赏的眼光，眉毛是秀丽的，眼神是柔和的，皮肤是干净洁白的，声音是磁性的，嘴唇是淡红的，牙齿是雪白的，还有一点点撩人的胡须。

    这位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人发现自己这一拍拍的很唐突，便说：“姑娘你好，在下李杉寅。刚才看见姑娘气宇非凡而且观摩比赛异常认真，我猜姑娘可能会上去比赛。而我对道长的金光略知一二，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跟你聊聊。”梅晓倩拂了一下刘海，微笑道：“愿闻其详。”

    “一般来讲，内力是无形的，它只能感受得到而无法看到。那么，为什么道长的剑可以金光闪闪。那是因为，内力这种能量被转化成金光了。此谓发力生光。发光的剑本身是没什么威力的，但是结合道家咒符，使它变成斩妖除魔剑。即是说，现在的道长是把他的对手当作妖魔鬼怪去打了。”

    梅晓倩一边笑一边看着他说话，仿佛他的每个声音都能化作蜜糖。她问他如果是我，道长还会不会用这个招式。李杉寅说不会，他应该会用更为寻常的武术来对付你。因为你身上没有半点戾气。李杉寅常常瞥向梅晓倩身上的佩剑。当台上的战斗进行到白热化阶段，金光四射的时候，城主从天而降。舞台尽处中间的檀木梅花雕刻座椅是为他而设的。梅晓倩瞧那城主长得器宇不凡，再加上长长的冉须，使她好奇城主会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李杉寅见她对城主来劲，便说他是长宁城城主石坡天，是石家第十三代传人。梅晓倩从小在长宁城长大，但从来没见过城主。她对石坡天的风流韵事偶有耳闻。这时她明白为什么一场争夺女人的比赛会这么残忍，不去设置杀人违规之类的规则，那是因为规则是站在制高点的人设的。他们从来不是善男信女。小青说，本来当花魁的不是她。但是石坡天在那一夜，在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在人群中多看了小青一眼，便爱上了她。于是在挑选花魁的时候，动了些手脚。

    小青说她不喜欢这些男人。作为小青最好的朋友，即使为她两肋插刀也不后悔。梅晓倩只是不懂，为什么城主不亲自上台击败所有对手，他又不是普通人。李杉寅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说：“有些东西不一定要亲自动手才能得到，君子善贾于物也，也可以善贾于人也。我猜城主是想利用他人获得一夜爱情。道长是世外高人，不近女色，可能受城主委托才参与这红尘俗事。”

    这能达到他的目的吗。这是梅晓倩最大的疑问。李杉寅似乎看穿了她的疑问，他说：“其实比赛的规则在今年多了一条，那就是胜利者若不想享受这等福利，他可以转让给另一个人。说白了，就是一场交易。”真是听君一袭话洞悉世间真相。梅晓倩忽然明白，小青成了那些人渣的货物。

    小青应该庆幸，因为梅晓倩是不会看着自己的朋友堕入万丈深渊的。她下定决心，拼了这条命也要赢。台上两个人各使出看家本领，打的火热，放射出的金光非常刺眼，很可能亮瞎观众的狗眼。李杉寅非常在乎梅晓倩的佩剑，它很可能是他在十五岁时认识的一把名为星河剑的剑。他叫唤着梅晓倩的名字，这又把梅晓倩吓了一跳。为何他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以前从未见过此人也未自报姓名。李杉寅郑重其事地说：“梅晓倩，你能让我看看你的剑吗？”梅晓倩摸摸她的剑，并不觉得他有什么企图，就拔了出来。果然如此！李杉寅在内心感叹，原来真正的星河剑在这位小姑娘手上。那璀璨夺目的十二颗宝石，还有星星的剑纹，再加上确认无疑的剑色，那确实是传说中的宝剑。

    梅晓倩被李杉寅一脸的赞叹不已弄的云里雾里，而在认真的看了他的表情后又觉得甚是可爱。他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被她觉得可爱的男人。她从未如此这般甜蜜，心里的花朵热情绽放。她问他是否也是武林中人，不然为何会对一把剑如此痴迷。李杉寅说他学富五车，知识渊博，涉猎广泛，对剑也是略懂一二。他说星河剑出自南天南国，是南天南国的国宝，为何这把剑会落入梅姑娘手里。梅晓倩对这个问题笑而不语。她说想知道答案吗，想知道的话就去寻找吧，我把一切真相都放在了过去。这个回答搞懵了李杉寅。难道说，这世上真有回到过去的方法？李杉寅对此提出疑问。梅晓倩以为这个玩笑很文艺，也许能制造点浪漫。殊不知李杉寅很快就从那个疑问抽离出来，他不是一个会持久沉溺于问题的人。他会把这个问题记在脑子里，现在无法验证，日后再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