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后撤两步,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
琴瑟馆内的脂粉味道熏的她脑壳疼,这股子清香倒是给她洗了洗脑。
任承凛松了口气,甩甩头发上的水。
他有着饱满的额,几缕碎发趴在上面,一双含笑的桃花眼,英挺剑眉,高挺的鼻梁,皮肤白皙。
一袭褐色粗布衣,虽有些破旧,但穿在他身上依然有种矜贵的感觉,黑亮的发梳成马尾垂在脑后,因为淋了雨的缘故更是有着黑曜石般的光泽。
花竹盯着他,显然是走神了。
美男子啊!
这时男子望向她,嘴角勾出一抹笑,那双桃花眼迷人心窍。
白皙的脸庞还挂着莹亮的水珠,他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由于衣袖也是湿的还是擦不干净。
花竹摸索着从怀里抽出一条手帕,递到男子面前,她跳开了视线,看向一旁,道:“这个,给你擦擦脸!”
不是她害羞,而是她这人有个毛病,不敢跟帅哥对视……
“谢谢。“任承凛接过去,擦了擦脸颊的水,而后把手绢塞进腰带里,眉目清朗。
他又道:”改日洗干净再还你。“
花竹偷瞄了一眼他漂亮的眼睛,俊美的脸庞。
心跳漏了一拍,面颊浮上一层红晕,她垂着头,不想让男子看见她发红的脸,道:“没关系,没关系。”
脑海里上演了n种剧情,她跟面前的男子因为手绢结缘,发生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恋。
……
跑偏了……
花竹抬头看了眼昏沉的天,道:“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你等我一下。”
她消失在任承凛的眼前。
这丝毫不见停的雨,让任承凛的心情有些许烦躁,他探出头,张望着。
来福怎么还不来接他?
不远处的街道,一位少年举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雨里左顾右盼寻找着什么。
任承凛认出了来人,冲着他摆摆手,大声道:“我在这!”
来福闻声迅速地跑过来,将怀里抱着的锦袍给他披到身上,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任承凛打断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淋雨冷死了!”任承凛钻进伞下,将袍子拢紧了些,眉心微微动了动,回头望了一眼空落落的门庭。
两人消失在雨幕之中。
待花竹进屋取了伞出来,男子却不见了踪影。
“走掉了呢……”她鼓起腮帮子,一颗心沉了下去
“都说了等一下了!”
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招呼不打就跑掉了!
渐渐地雨停了,庭院里雨水顺着海棠树的枝干滴下来。
青石板路上铺满因风摧残而坠落的海棠花瓣,被春雨洗刷过的天空,像一张无际的蓝色布匹。
任承凛疾步踏进屋门,来福收了伞,递给一旁的侍女珠翠。
随后上前取下任承凛身上披着的袍子。
任承凛从怀中捧出几株石莲,叶片肥厚如翠玉,小心翼翼的神情好似手中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每一年的这个季节他都会上山挖石莲,这是母亲最喜欢的花。
抿了抿唇,他淡淡地开口,道:“此举,也不过是给自己留个念想。”
将那石莲埋入瓷盆,他明知自己养不好这花。
身子顿了顿,忽得想到了什么,他抽出腰间的手帕,一旁的珠翠识趣地上前接住。
“拿去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