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把玩儿。
“……”
许久,语音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顾星檀以为她发错了时。
下一秒。
那边传来‘啊啊啊’的尖叫声。
“老师你居然在嫖、娼!!!”
顾星檀被她震得耳朵都快聋了。
细白指尖下意识捏紧了珍珠链条。
忽然,一道磁性清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嫖——娼?”
“啪……”
顾星檀条件反射般站起,谁知,不小心踩到了长长的睡袍裙摆,惯性坐回去的瞬间,连带着腰间那根细细的珍珠链子也被拽下来。
就着落地窗外洒进来的月色,容怀宴神色自若地望着如今冠上容太太名号的女人,像是鉴赏一幅精美到无可挑剔的美人画卷。
薄绸质地的睡袍如流水一样摇摇欲坠地悬挂在少女精致的肩颈线,因为腰链被扯开的缘故,腰间并无任何束缚,里面那裹了洁白的蕾丝若隐若现。
短短几秒,顾星檀腰间少了系带束缚的睡袍,绸滑的布料晃了晃,最终还是没挂住她纤薄细腻的肩膀肌肤,顺势滑了下来。
倒是没落在沙发上,反而被一只冷白如玉、骨节分明的长指勾住了布料。
顾星檀下意识顺着指骨望过去。
入目是一张比月光还要清冷的俊美面容,男人压在肩膀上的黑色大衣并未脱下,衬得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笔直,如墨的眼眸仿佛沾染上了外面的凛冽冰雪,此时眼睫平静垂落时,让她升起极重的压迫感。
原本顾星檀不太懂为什么会有人将他奉为高山白雪。
毕竟,在她少有的记忆里。
容怀宴是跟靡诗艳词划等号的。
顾星檀仰头看着他,突然有了真实感。
错开视线后,大脑才恢复飞速运转,睁眼说瞎话答:“你听错了。”
顺便强行转移话题,硬夸他:“容总眼光不错,我修复的那副画不亏,未来升值空间很高。”
容怀宴没拆穿她。
反而不急不慢地将搭在自己手指的睡袍重新给她提回去。
男人指尖温度很低,不小心碰到她皮肤时,顾星檀被冰了一下,踩在地毯上那白润细嫩的足背不自觉拱起。
至于升值?
容怀宴摩挲了下指腹,不动声色道:“亏了。”
顾星檀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亏?”
明明修复的很完美。
容怀宴眼眸掠起,余光瞥见垂落在她旁边那条由珍珠组成的精致腰链,神情自若地俯身捡起。
看着那一颗颗莹润珍珠。
忽而,男人薄唇勾起淡弧,难得耐心为容太太解答:“那副画升值到一千万,预估十年,五百万,我一小时就可以翻一倍。”
“所以,很亏。”
最后又补了一刀。
顾星檀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打算撸袖子跟他理论一番——
论文物价值与资本家铜臭的上下关系。
只是那双眼尾晕上胭脂色的双眸,明明是不服挑衅的眼神,却更像是含着一汪秋水,带着细细的钩子。
一下。
一下。
谁知,刚站起身。
身体蓦地一轻,随着细微的机械声,沙发椅背自动倒下。
顾星檀重心不稳地倒在几乎变成一张单人床垫的沙发上,她素来清软慵懒的语调变了音,错愕喊了声:“容……怀宴?”
纤细肩膀上松松挂着的绸滑睡袍铺散开来,如西府海棠层层叠叠绽放。
下一秒。
传来若有若无微凉的触感,等看清容怀宴在干嘛时,顾星檀的瞳孔陡然放大:“你、快松开我!”
“嘘。”
男人微凉的指骨抵上少女微启红唇,声线模糊地在她耳边烙下一句话,“容太太,我从不做亏本生意。”
顾星檀眼尾覆上一层生理性的胭脂色。
不做亏本生意?
这什么吸血资本家的真面目!
容怀宴动作不疾不徐,仿佛亲眼欣赏这幅史上最栩栩如生的画卷在他面前铺展开来,比解决八个月未纾解过的生理问题更重要。
顾星檀眼睫抬起,她身绕珍珠链,而那人竟衣冠楚楚,连领带都没有乱。
顾星檀被顿觉不平。
细白藕臂努力伸直过去,妄想让他与自己一样。
不知何时。
链条断裂声响起。
等顾星檀回过神来,旁边一颗颗造价极高的野生珍珠咕噜噜滚了一地,散落在雪白的长毛地毯上,凝着光泽,若隐若现。
她没眼看,空气中充斥着容怀宴身上薄而淡的气息,像藏在层层积雪中的乌木,冰川与乌木香融合的浅浅气息。
随着他越发逼近,似积雪在慢慢化开。
霸道又无孔不入占据一切。
顾星檀侧眸看他时。
男人长指已经捻起一颗地上的珍珠,正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素来清润的音色,此时缠上一缕勾人的哑,“骤雨过,似琼珠乱撒,打遍新荷。”
虽然还缓过神来,但有过一次经验的顾星檀轻易听出这词中的靡靡之意。
这就是容家百年书香世家传承底蕴?
顾星檀睫毛微潮,闭上眼睛不跟他对视。
“容太太,雨后的珍珠,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