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子,当时大哥是被关起的,怎么知道实际情况呢?不过,既然是记者,希望你不要昧着良心讲假话就是。
你们可能不知道,省领导一走,董书记就跟大队长宣布了对我南方路的处理,说我本质没有大问题,思想还是不错的,开荒种地很积极,既能说又会写,但大鸣大放绝对不允许!对这种有想法的年轻人,希望你们不要一棍子打死,以后要注意做好思想工作,加强教育,搞好团结,读书人还是有用的,我们要发展生产,就要解放思想,积极发现和利用他们的潜在价值。我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得到了比较中肯的评价,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的是,我刚回来不久,听说石山多也悄悄咪咪回来了。这无异于天大的好消息,但大家既高兴又压抑,害怕一不小心走漏了消息,石山多就会被关进大牢里。这天夜里,我和几个胆大的,悄悄来到石大妈屋外,等待着石山多给我们露个脸,也等待着揭开压在心头的很多谜底。屋门紧闭,只听石大妈与石山多在一起痛哭,越哭越狠,越哭越深沉,悲伤得不能平息。大家在外面不住地劝、不住地安慰,说快去叫张野山把汪云长抱来吧,让石山多看看孩子,转移个话题,谈点开心的事情,减轻一点他们母子心头的压力。结果那晚根本没有找到张野山,只有汪大妈在家带着张飞地,不知汪从芳和张野山把汪云长带到哪去了?
就在屋里平静下来,石山多即将跟大家见面召开新闻发布会之际,突然跳出两个便衣,把门踹开,冲进屋内铐出一个头被蒙住的人来,从穿着装束来看,是石山多无疑,留下石大妈在屋内哭哭啼啼。紧接着,周围还冒出一些公安,手拿武器,紧张地维持着秩序。然后一个干部模样的人物站出来给大家解释,石山多犯了很多案子,我们已蹲点多次,今天终于把他逮捕归案,请大家让开,我们要把他马上带走。大家拦着,不想让开,不得已那个干部只好把董书记请了出来。董书记再三解释,大家的心情我们都很理解,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们不能感情用事,石山多毕竟犯有案子,很多问题只有他本人归案后才能解决,至于有罪无罪,有多大的罪,只有带回政法机关,由公捡法判了才算。看来犟是犟不过的,对抗也没有好结局,大家一再要求那个干部,简单的给我们说明一下案情,如果属实,你们把人抓走肯定没有问题,如果是冤枉的,那就必须放人。
有董书记在场,我不敢言语。但经过在场很多人的不断努力,不断争取,那个干部终于拿出文书,边宣读边解释。经公安部门多次侦查,嫌犯石山多多罪在身,一是破坏军婚,这是现役军人兰大鹏搜集相关证据及时上告的;二是涉嫌谋害皮大队长一家,有爆炸现场和遗留的雷管为证,现场还有石山多的很多脚印,好在张得民家的猪成了替身,当时的皮队长才躲过此劫,否则我党就要失去一位优秀的大队长;三是曾经多次挟持过汪正芳想逃跑,虽然汪正芳回来说明过情况、写过材料,但究竟算私奔还是算强奸拐骗只有石山多到案才能进一步明了。听了干部的解释和宣读,大家都为石山多喊冤,认为石山多无罪,我们全队担保,希望公安把人留下来重新查证。紧接着,皮大队长出现在大家面前,当场证明,某年某月,二、三队发生集体纠纷时,石山多曾当众扬言,要炸死他老瓜皮;之后不久,当年冬天某日某夜,就在他家屋后埋了炸弹,想炸死他一家老小,结果炸到张瞎子家的猪了!紧接着,公安部门还出示了照片,炸猪(狗)的现场,有嫌犯石山多留下的鞋印、指纹,还有证人证明炸弹就是石山多所埋……由于老瓜皮帽的出现,人证和物证俱在,再加董书记耐心做工作,那个干部果断地亮了亮手里的逮捕证,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安把人押走。
从那个干部初步宣读的情况预判,我们根本为石山多翻不了案!前两桩,几乎是铁案,原告牢牢掌握着主动权,后一桩他的确把汪正芳藏好想带出去逃跑,但被知青大哥解救出来了,无论当事人汪正芳怎么解释,都无法推翻,我们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只能算误信传言瞎掺和扰乱治安!看来,石山多还是不该回来!不知是我通过刷标语通风报信弄巧成拙,还是老瓜皮帽故意麻痹大意,让石山多放松了警惕,还是石山多错误估计了自己所犯的案子和当时的形势?在我看来,不在现场的公安刑侦怎么知道炸弹是石山多所埋?从来就没有人来问过当时在场的见证人三毛子,为此我还责怪过三毛子为何不跳出来说明白?我估计,当年要是有侦探来问我兄弟三毛子,他也可能颠三倒四道不清楚说不明白。
石山多被抓捕归案了,仿佛给老瓜皮帽打了一针兴奋剂,看来必须乘胜追击,要么一举刮掉汪从芳肚子里的东西,要么给兰大妈要回汪云长这个孙子。不,这个孙子不姓汪,应该姓兰,皮大队长早晚要让他回到兰家的门下。
让皮大队长没想到的是,隔了两天,当天夜里被抓走的人就被公安机关放了回来。原来黑夜中,他们抓错人了,蒙面人居然是张野山!不知是张野山有意为之,还是慌乱中便衣公安发生了误判,难怪那段时间他很少出现。从此,吓得我们再也不敢奢望石山多回来,几十年来,也没有人看见石山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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