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当今王后的胞弟任氏伯阳君。”
我直身向任伯阳以示尊敬,任伯阳喝着茶,看向姒扃,姒扃扫了眼我说到:
“有什么说吧,她无妨。”
“我刚从老丘城来,还是你那侄子孔甲,趁着国丧将你这位小叔叔的名声抹化成了一个骄奢淫逸,不孝父母的形象了,只单单这不孝一条足够老丘城中人人对你嗤之以鼻。”
姒扃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他似是对于自己的名声毫不在意。任伯阳一口饮尽茶水,将空杯推至我面前继续说道:
“他才八岁,就这般叛逆,再大一些岂不翻了天。只不过我并未觉得他同你结过仇,怎就这样针对你?”
“他.....”
姒扃将他推至我面前的空杯拿到自己面前续上茶,推至任伯阳面前勾起笑意“他是担心我会跟他抢后位。”
“如今大夏是以世袭制,早改了推举制,按理说下一位后是他孔甲无疑。你又怎会.......”
任伯阳看了我一眼,挥手退避的左右侍奉的奴仆,悄声问道:
“莫非你有心去坐后位?”
“我无意,那个位置不吸引我。倒不知是何种人扰了孔甲的主意性子,才又这般作为。”
我抬头瞟了眼姒扃,他如今竟是待人这般存着戒心,连同任伯阳这种表面看起已然亲近的人也未透全底细。
“夕楼可还好?”姒扃问到任伯阳。
“照你的嘱咐,安排妥当后我才来的。你如此记挂她,怎不带她一起回来?”
姒扃避而不答,手握着竹杯思量着什么,任伯阳见此,怕应也是相处久了知道他性格,知他不愿说不再追问,喝下最后一口茶后,站了起来。
“我刚入斟寻就来寻了你,喝了两杯茶消了疲倦,却也困乏起来,我回去罢。”
姒扃点点头,待任伯阳走出殿后,姒扃问向我:
“孔甲这事你怎么看?”
我想起方才他对我说他无心做后位那番话道:
“公子自有决断,臣下怎敢妄言。”
姒扃轻笑了一声,饶有兴致的打量了我好一会,接着他唤到一奴仆道:
“我给女郎备了一处别院,女郎且去看看是否合心意。”
我告退后,他手支起头眯起眼睛,似睡非睡。
奴仆带我至那处别院,又将一切安排妥当后,退去复命。别院院内有一小池,碎石铺满的路尽头是卧房,在正对卧房窗前栽种着一棵树,许是未到季节,树上光秃秃的,瞧不出是个什么。
对我来说到底是个住处,谈不上合不合心意。只是让我深觉落寞的是,原先那坐在我身边细刻着木简的孩子,确是已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