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不知道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照这么下去,天黑了也不一定说到原因。
狐闹蹙着眉头,轻轻开口:“说人话。”
“这小子骂我是头猪!”涂夫快速说道,狐闹一愣,很多人都一愣,下意识地望向涂夫臃肿的身躯。难道不是吗?短暂的寂静之后,青松台上爆出一阵哄笑。
“这是侮辱。该打。”少年时是少数没笑的几人,放下手臂,眼神冷冷地。
对,这是个事实,但没有人想到这是一种侮辱,只觉得这是个笑话,一件好笑的事,甚至连自己人都在笑。若是这个青松台的弟子骂的是小九,或许小九只是哭一场,事情便过去了,但遭受的伤害却可能持续一辈子,她可能会从此留下阴影,可能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有时候,言语远远比剑更加锋利!
“我承认,我涂夫的确长的难看,我也知道,很多人私下把我和云山脚下那个杀猪的赵屠夫相比……可是,人生在世,注重的便是一张皮囊吗?不灰之地的瑞康尊者出生便是天残地哑,可是谁敢笑他?今天我涂夫就站在这里,你敢侮辱我,我就敢把你打死,因为我拳头硬,因为我的拳头刻的是个理字!”涂夫站在青松台上,青云弥漫可以遮住天地,却遮不住他臃肿的身躯。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想到涂夫可以说出这么一番话,小九没有,少年时没有,连狐闹也没有。
一只手搭上了涂夫的肩膀,狐闹向他点了点头,涂夫僵硬的身躯顿时软了下来,一边的少年时下意识扶住了他。涂夫的背后有一道伤痕,不深,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云力。他早已受伤,却一直硬撑着,直到那个小道士晕了过去,直到他说出那一段掷地有声的话!
“好狠。”狐闹蹙眉,望向躺在地上的小道士,一般的打斗至于用上云力吗?但人都已晕了过去,也不好说什么。
“走。”狐闹说道,脚往前踏上一步,却被一道声音逼了回来。
“狐姑娘的学生打晕了我的弟子,难道就要这样一走了之吗?”连峰见从另一头走过来,看都没看一眼晕倒在地上的小道士,脸上的笑意如沐春风。
“难道你是要我把你也打晕在地上,再走吗?”狐闹回应道。
连峰见顿时脸色一沉,“早就听说姑娘大逆不道,伶牙俐齿,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呵,大逆不道,你是道吗?我逆了你又怎么样!”狐闹嘲讽着,“再者,就算我再伶牙俐齿也不及先生的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啊。”
“你!”连峰见气急,不怒反笑,
“你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当年若不是云客宫主网开一面,哪有你今天这样在青松台上怡然自得?好好管教自己的手,伸长了前面可是铡刀!”狐闹丢下话,便向前走去,小道士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见狐闹走来,纷纷往两边退去,形成一条笔直的路出来。
“姑娘教出来的好学生,”连峰见在后面冷哼,“敢与我青松台比试一场吗?”
“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