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了这天赐:“你瞧爹爹日日可累?”
“爹,喜欢,蓁蓁,不”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喜欢读书,可是我不喜欢啊,不要为难我,我们还是好父女的。
张尔蓁叨叨完便不在看张峦失望的脸,嫌弃张峦喂饭的速度太慢了,自己拿过勺子大口大口吃着,一副满足的样子。
张峦便也不再多言,孩子还小,以后的时间长着呢,忽而想到女儿抓周时紧紧攥在手里的东西,又有些莫名其妙,问道:“蓁蓁,那物件搁在哪里了?”
“不,不给。”张尔蓁态度很坚决的摇头,把小勺子举起来做防卫状,一脸严肃的看着张峦。
张峦不由嗤笑,边吃边道:“乖孩子可不准拿别人的东西,那是隔壁房先生家的,改明儿拿出来咱给别人送回去。”
张尔蓁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奈何年纪太小,除了耍赖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好容易看到那样一个物件,与自己同宗同源的,让她交出来,绝对不可能。张尔蓁没有哇哇大哭,那样杀伤力不够,弄不好还宛若自己形如撒泼,她只是煞时红了眼眶,紧紧咬住嘴巴,大滴大滴眼泪往下掉,一副样子极其可怜。
张峦知道女儿是很少哭的,哪怕走路摔倒擦破皮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安慰吓坏的杨氏。只是一个黑色条物件,奈何女儿就是不肯,每次提到还给人家就是这副样子,张峦实在是硬不下心肠。
“罢了罢了,每次都掉金豆子,爹爹心里可是不忍。小机灵鬼,东西暂且放在你那儿,改日我们父女再去房先生家赔礼,若是人家不送你,可不能再耍赖了。”
张尔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想到自己的宝贝便赶紧朝杨氏伸出手,催促道:“走,走,走。”
张峦哭笑不得,朝杨氏点点头,道:“看你猴急的,东西还能跑了不成。我家蓁蓁最爱之物怕不是爹爹了。”还摇头做可怜状
张尔蓁这个秀才爹整日读书,却没有读书人的酸儒之气,实在难得,更能偶尔幽默风趣一把,实在让张尔蓁崇拜的不行,张嘴便说了一句整话:“爹爹是人不是物件。”
在张峦的哈哈大笑声中,张尔蓁被杨氏抱着回了自己屋,她一坐在塌上,便指挥杨氏出去给她把门,杨氏知道,这是她家姑娘又该看那个黑乎乎的宝贝了。
伸长脖子瞧瞧没人了,张尔蓁才爬到床榻的最里边左下方角落里,一层一层扒开丝被,罩子,绣单,摸出包的结实的浅蓝色绣帕,还是自己打的蝴蝶结,张尔蓁满意的解开,取出物件放在手里细细打量。
这可是自己的一条眼镜腿啊!张尔蓁已经看过许多次了,也轻轻抚摸过,这条黑色的弯弯的塑料,尾部还带着小孔,绝对绝对不是明代会有的,也绝对绝对是眼镜框上的一条腿。前世的张尔蓁就是个近视眼,日日与此为伴,定然不会认错。刚看到此物时她简直以为自己花了眼,那日她抓周,实在不知该抓什么,托着腮想的出神,旁侧围观的人群里便飞来此物,掉在玉佩毛笔之间,这才被她得到了。至于房先生礼貌的道歉想取回此物,金氏恨铁不成钢的打了她都不要紧,这是她的,是她当时公交车上带着的,谁也不给。
张尔蓁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猫,满足的一层一层包了回去。这个房先生,改日还是要去拜访拜访的,济南历城竟然会有红眼竹叶蝶,想必也是这个房先生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