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的心识赤裸裸直接面对到一个其实从来如此,只是一直都被这心识用它自己制造、全然以假乱真的假象完全掩盖而从未显出的真容——一切全都是这个唯一可能的声音在自说自话…
在本自无可分别“内”与“外”的唯一中,它用自言自语奇幻般凭空构造了那看似外在的一切,及其一切实质定义,也同时构造了那看似内在、对外在一切生出的一切念想和欲望…
于是两厢对圆之下,本无从分别“内”“外”的唯一中,“内在”和“外在”就这么在本不可能的相互印证间奇幻般凿凿相互确立了起来…
这时,那些异响中出现的记忆又开始浮现,在那些记忆里显现、按现在的观念看来荒谬绝伦的东西,在相信时,它们不都像自己现在所相信的那些一样真实?…
这刚才还让阿杰难以接受的状况,这下也不解自通了…而他现在所相信的一切,当和那些记忆同时并列在一起时,也变得没那么绝对、没那么真实,亦因为不再需要“真实”而无所谓“不真实”了…
可阿杰却怎么都不敢去体认这个此时已明明白白再无可掩蔽…又几如绝对幻觉般的…真相…
忽然间,随着思维失去赖以成立的支点,那惶恐也失去了焦点…
于是那唯一声音仿佛获得了某种自由…
不,那是种无法再被定义,因而…全然的…自由…
就在全然自由的刹那,阿杰第一次体验到那唯一声音其实从来都不曾失去这无法称之为“自由”的完全自由…
霎那间,一切仿佛又完全恢复了“正常”,只是这“正常”已不再是由于需要某种“正常”的感觉而人为制造的其实不太正常的刻意“正常”,此刻,当不再需要相信“正常”时,好像也没有什么是不正常的了…
阿杰这才察觉到萨达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本身就喻示着他说的这些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且慢,这让人不寒而栗的男子方才不是说‘死亡’也出自他的手笔?
就在阿杰将信将疑之时,萨达伸出右手食指对准了他,只见指尖前隔空亮起一团耀眼亮光,阿杰根本没来得及反应,闪光便已消失,没有了光亮,萨达极夜般的眼神直刺阿杰心房,他心下凛凛,不得不避开对方视线。
萨达形色依旧,自己也毫发无伤,阿杰一时不明所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正狐疑间,忽然感觉心里好像凭空多了某种没有面目的东西,说不上是什么,又分明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你对我做了什么?”阿杰语气里也不知惊慌多一点,还是好奇多一点。
萨达似乎在故意卖关子,笑眯眯看着阿杰没作声,就像给人下毒后坐等欣赏发作。
“我师兄这可是送了一份礼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