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中途。
“给她擦擦吧。”男子沉声道。
青枝这才将女子的面饰摘下来,小心地替她擦着脸。她不知道说些什么,车厢里空气一时凝住。青枝只好垂下眼来看已经昏迷过去的女子,这女子面容是极其温婉地那一类,看着像是大家小姐,但是她又猜想着这跟男子在一块莫不是他夫人。
她偷偷地去瞄男子,结果一看吓一跳,男子身上衣物破损,露出了狰狞的伤口,因为雨水的冲刷没有看到大面积的血迹,青枝吓了一跳。
“这位,”她斟酌着开口,“你身上的伤。”
“不要多言。”青枝被这冷冰冰的话一冲,瞬间红了脸,只好闭口不言。
“去谢府之后,还希望你和知尘多关照她。”男子好像知道自己说话太冲,又添了一句。
“应该的。”青枝听这人的口气像是惯会发号施令的,也就不再计较,再加上他叫知尘的语气像是多年未见的老相识,她不禁又抬头看了男子一眼。
有些眼熟。她心想,但是想了一圈还是没想出来在哪里见过这人。
雨势不停,直到知尘赶马回到谢府,依然是倾盆大雨。谢文已经在家中,看样子应该是没有找到暮瑟,准备等雨停再出去寻找。
谢文一见到男子,面容一紧,连忙招呼仆人送水去客房,而女子就安排在谢夫人旁边的小院里。青枝看着谢文对男子的态度,一下想起来这不是当年送知尘来的男子吗!
她心中震惊,不知道此人这番过来做什么,又想着暮瑟还没找到,心里一阵烦躁,跟着去了那姑娘的院子。
“不知道这到底算个什么事。”青枝唉声叹气,“暮瑟也找不到,遇到两个人还都受了伤。”她拧着帕子为女子擦拭。
这女子回来后就一直没醒,始终眉头紧锁,看起来明明是像比谢松也大不了几岁,但是怎么看都是非常温婉慈祥的面容。青枝被自己的想法吓道,她连自己亲娘都没用过慈祥这个词,怎么倒用在这个素未谋面的妙龄女子身上。
可是这个陌生人看起真的让人心生亲近,不会是跟知尘哥哥有什么关系吧。她心中想着,愈发烦躁。
青枝一时心中诸多思绪,一边想着暮瑟能去到哪里,一边猜测着女子的身世,一边又想着这女子有多大能耐长途跋涉,还跟着男子受伤,一时又想到暮瑟之前问自己长大后要做什么。
这么些年来,她都安安稳稳地待在府里,跟着母亲学习如何打理家事,就是偶尔看看杂书,也不曾仔细想过外面的世界如何。但是暮瑟是如何又这样的勇气,说走就走了。
她一个弱女子,看起来比青枝还要孱弱积几分,为何胆子这般大。
青枝思来想去没有想通,倒是天天往这边的小院跑。期间这雨一直不停,青枝听到谢文和那个陌生男子对话,说着不日会有大事发生,她也没弄明白是什么大事,但是她一直没有暮瑟的消息,倒是心中担忧的很。
三天过去,女子终于醒过来。青枝心中才高兴点,大约是这姑娘见着是在是让人心生好感,就算她不说话,青枝也很是乐意到她的房间里来服侍。
“多谢你们救我。”女子已经能下地了,但是身体还是虚弱的很,她礼节周到,说话时又时常带着柔柔的微笑,青枝一时分不清是女子让人亲近的体质吸引她,还是因为自己达不到那种温婉动人又不失柔韧的气质而喜欢对方。
“那日下雨见到你和另外一位大哥,这都过去整整三日了。”青枝说着端过来饭菜两人一同用。
“已经三日了吗?”女子看着窗外,雨势虽然小了很多,但是依然没有完全停下来。屋顶上的雨水变成细流从屋檐落下,形成一道珠帘。
“我叫青枝,这里是谢府。”青枝看着女子,终于知道孺慕之情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就像跟她多说几句话,女子说话时轻声细语,但是又让人不敢小觑。青枝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女子。
“青枝。”女子念道:“谢儒果然会起名字。”她低头吃了一口菜,这才缓缓地开口道:“和我一道的男子怎么样了?”
“那位大哥受的伤重些,这些日子我爹和我娘在照顾,我和知尘哥哥一道照顾你。”青枝道。
“知尘。”女子又念了一声,“那少年名字叫做知尘吗?”
“对啊,姐姐要是对知尘哥哥感兴趣,我可以多说些他的事!”青枝好不容易抓住女子脸上的一丝触动,赶紧趁热打铁。
“好。”女子道。
“可姐姐为什么会对知尘哥哥感兴趣呢?”青枝道,看着女子面色如常,她不等那女子开口一边又自己答了:“一定是知尘哥哥太优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