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内的装饰是典型的农家风格——即将所有可用的材料拼凑,而不考虑风格的风格。地面上帖的瓷砖有大有小,墙上倒是贴了一些奖状和照片。
未可心趁着喝水的功夫左右打量,那些照片都是近几年的全家福,左边站着一个农民模样的男人,右边则是抱着小男孩的女人。
平心而论,这看起来本该是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笼罩在三人眉间的却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你说你看到我们家小薇,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阿姨焦急地望了她们一眼,又迅速往里屋的方向瞥了一眼。
“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当时我看到的女孩叫做小菲,她看起来——年龄与蒋微是差不多的,并且她有保存一张照片,就是在这附近的游乐园拍的。”未可心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张被水浸泡过的照片,这种拍立得的胶卷原本就常常因为时间而愈发模糊,如今更是只能看到个大概。
阿姨拿过照片,快速看了看,摇头道:“不是。”
她回答得太快,未可心说道:“阿姨,毕竟也过去了那么多年,况且照片也有点模糊,眼下不好直接就确定……您能不能跟我讲一下,小薇是个怎样的女孩?”
“我知道我知道!”那小男孩跳了起来,语气欢快,“姐姐对我可好啦!”
“真的吗?”
“胡说,”那妇人皱眉,“那时候你才多大,记得什么?”
“记得啊,姐姐身上香香的……总是哄我睡觉,念故事。”男孩肯定地说。
“哪有这回事,说了那些都是你的幻想。”她叹了口气,“不瞒你们说,那丫头性格很倔,尤其是十几岁的时候,那会儿我们说的话,她真是一句也听不进去……要不是这样,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李楠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要说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爸跟我说,看到她和一个男孩子早恋了,要教训她一顿。她一气之下,就跟那男孩跑了……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有时候我会想,可能她已经在外地成家了也说不定……”
这种可能的几率极其渺茫,完全只是安慰的说辞。毕竟这么多年过去,如果安稳活着,为什么不能往家里打个电话、寄一封信?
“那个男孩——”
“嘭!”门猛地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脸涨得通红,“跟她们说这么多干嘛,赶紧走赶紧走。”他拿着一把扫把,不由分说就向未可心两人扫来,未可心被击中小腿,但都并未惊慌失措。
“叔叔,”未可心迅速地抓住扫把,“你女儿的情况很重要,很有可能她还活着。”
“那又怎么样?我们家早就当没这个女儿了!”
灰尘四起,男人连连地推着她们,一直推到门外后又“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未可心顿时气恼,捂着小腿拍了几下门,一旁的李楠摸了摸鼻子上的灰,“你怎么想?”
“他很奇怪,之前看阿姨在与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应该是一直在门后偷听着,”未可心说,“直到提起‘早恋’,他好像反应特别大。”
“嗯,而且他们家里没有摆放任何长女的东西,就像这个人不存在似的。不光这样,姐弟之间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最重要的是——”
“当年蒋薇的早恋对象是谁?”两人异口同声。
可无论两人怎样敲门,门内都不再应声。没一会儿,里面传出孩童嚎啕的哭声、妇女劝阻的声音、木板打在肉上令人牙酸的声音,听起来一片鸡飞狗跳。
无奈之下未可心想要打道回府,走出没多久忽然有间小院的门拉开了一条缝,探出个老大爷的脑袋,左右张望,“造孽啊,一天到晚这么打孩子,孩子非打傻了不可……”
“爷爷,您怎么没搬走?”
“我这么大年纪了,又搬去哪里呢?不管怎么说,花蛇也是我们的根啊。哎……”
“那您知道那户人家的事吗?”
爷爷神秘莫测地笑了笑,竖起一根手指。
“呃,您只知道一点?”
李楠嗤笑一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那爷爷的手里。这下那位爷爷才愿意说上那么几句——
“这里是花蛇,飞鸟走兽、奇闻异宝,凡是经过此处都被一条巨蟒所吞噬。这蛇的胃口被越养越大,需要吃的东西也愈来愈大,生活在这里的人都要担心,免得一不小心被这蛇卷走咯!”
这都什么啊?
“爷爷,我们没想问您这名字的由来,那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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