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定难军为了生存,又哪敢得罪,自是不得不虚以委蛇。君不见,强横如卢龙、振武镇,不也瞬间灰飞烟灭了嘛。正所谓,大小军阀,日子都不好过,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安卿,朕记得朔方镇前面的这个留后叫韩什么来着?”
“大家,叫韩澄,是颖川王韩逊的小儿子,原节度使韩洙的弟弟,韩璞的叔叔。”
“嗯,对,就是这个韩澄,他是以定难军都知兵马使的名义请为朔方镇留后的吧?”
“大家说的对,他以定难军都知兵马使、盐州刺史的身份请求立为留后。”
“他就是个混账,为了谋夺侄子节度使之位,居然引狼入室。”
“确实是头蠢驴。”
“安卿,朔方军所奏,你是何想法?”
“大家,朔方镇地处西北边陲,四野具是胡人,朝廷一时也鞭长莫及,老臣原想按惯例处置,同意该镇所请便是。”
“但老臣想到,朔方军府迁至河西百余里外的怀远县,东有黄河阻隔,却是安全得多,也便于组织屯田是实。但问题是军府迁走后,必然会导致对远通西域商路保护力度的下降,且其新举荐的留后李耀武,是屯田出身,又提出要全心全意屯田,以后商贸路线安全更加堪忧啊。这样不仅西域来的良马、美酒货物将大为减少,更严重的是每年通过灵州输出的丝绸、茶叶、瓷器等也将大受影响。”
李嗣源闻言,脸色开始凝重起来,现今国库空虚,丝绸之路的畅通与否不得不重视,命身边官宦拿出《九州图》,打开《关中陇右及山南九州等图》一轴。
安重诲也了凑过来,先用手指着京兆府(长安),再沿着泾河一路往北查了过去,经过庆阳,看到了灵州,说道:“大家,这里便是灵州(回乐县城),左上是怀远县,中间相隔黄河,两者实有百余里之遥。”
“安卿,你可有何良策?”
“大家,老臣以为,定难军的问题,我们一时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以还先稳住他们为妥,建议派使者前去训斥,免得他轻视朝廷,也算是给朔方镇一个说法。”
“安卿这样处理甚好。”
“大家,关于朔方镇,老臣认为,同意朔方镇所请,另按惯例直接封李耀武为朔方、河西(遥领)节度使,但不再兼任灵州刺史或兴州刺史一职,而是为行凉州刺史。”
“安卿,镇记得凉州自立为王,并未归顺朝廷吧?这样是否妥当?”
“大家没有记错,所以才是行凉州刺史。一是朔方镇历来遥领河西节度使,再兼行凉州刺史也是符合制度,河西节度使驻地在凉州嘛;二是为了在圣旨中郑重告知朔方镇,维护商路畅通,是他们最为主要的职责,必须得重视保护商路,不能放弃商路不顾。”
“安卿,可人家一个实授的刺史,变成了挂名刺史,本来朔方镇这次受了委屈,只怕会闹意见,到时候出工不出力,反而坏了事。”
“那再给他加个检校司空的文散官。”
“唉!那就依安卿吧。”李嗣源见安重诲依然坚持,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