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俩永远不要分开”我在喘息中呢喃,一双手却贪恋地拥抱着他那孔武有力的身体。
“华儿,我的好姐姐,我......”他呓语般呻吟,他那宽大厚实的手掌已经游离到我的肚子上,我突然一个激灵地醒悟过来。
“不能的,不要啊。”我嚷着并且从他身上滑落下来,我想起了肚子里的小生命,我查过资料,孕早期3个月不能同房的。
阿海脸上的欲望渐渐消褪,随之而来的是错愕及不解,最后他自责地说:“唉,说了犯错要改,我怎么能食言呢?”他起身穿好衣服,坐在床沿上。
“阿海,我整个身心都是你的,结婚没几天了,到时我会坦然将自己交给你。”我想等到新婚之夜再告诉他已经做爸爸的事实,我整理好衣服,头依赖地钻进他胸怀里听心跳。
“坦然?是的,坦然。”阿海说着陷于了沉思。
我俩有半晌未说话,我心里想着自己肯定是无意中伤害了阿海男人的自尊心,寻思着怎么安抚他的情绪,然后又质疑起自己隐瞒怀孕的必要性来。已经能够证明阿海是真心实意地爱我了,那我们的孩子就不存在会成为绑架他爱我的工具了,我说出来何妨?
“华儿,你会害怕失去吗?我害怕!所以有时候会矛盾,有时候会自责。所以有时候就不能坦然,这是因为真爱的缘故吗?可是师傅说爱的本质是光明磊落的,欺骗只会得到一时的安逸,只有坦诚才能更长久。”阿海突然说。
我诧异地抬头望他,想从他那严肃认真的表情中读出端倪。“你将永远爱着,而她将永远美好,只因为她是得不到手的”我脑海里突然就跳出这段话,这是一位作家在一本小说中说的,难道阿海的矛盾是因为这个吗?他要向我坦诚的是他内心对雪的爱吗?
“你放弃不了吗?你会永远爱她吗?”我问,不由得恨起雪的魅力来。
“华儿,你应该能理解的,我永远爱他。他不仅仅是我哥,更是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说过这辈子,宁可负自己,也不能负他。”
“唉”我不由得叹气,又来了,为什么硬要提醒我,他是因为大哥之故才与我结婚的呢?
“所以,华儿,如果我因为我哥的事情犯了严重的错误,你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师傅坚信你的善良会给我一次机会的。”
是否没有睡好啊,这事情又与毛人何干啊?我简直不明白了,阿海、毛人、大哥,绞着啥事啊,我的头重起来,迷糊中想将前后的事情做个连贯,可是却无能为力。
“爽快点。”我有点烦,说话也没好气。可是我简直不敢相信阿海说出的事,更无法想象他会做出这些事情来,我脑子简直要坏掉了,重叠的画面卡在脑际挥之不去。
当天喝高了酒了的大哥划船向我表白的话语又回来,可在那同时,阿海却在干什么啊?他现在怎么能像说着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般那么冷酷呢?他说他动了春花!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简直不能置信。他很激动地突然站起起身,在床边不停地走动。
“春花太不要脸了,她不仅不答应离开我哥,还满脸狰狞地说‘这辈子河哥哥休想逃脱我的手掌心,我要日死他,让他死在我的肚皮上。海子,你不是看不起我吗,嫌弃我脏吗?我就做你嫂子,到时不仅脏你哥,也脏你这个尝了味的黄花儿!哈哈哈,肥水不流外人田,去哪儿找得到我这么好的嫂子?有我罩着,你们能不赚大发吗!’她的话语她的狂笑太刺激人了,我当时气疯了,想杀了她,当我伸出双手去掐她时,她非但不怕,还特意露伸出她那肥白的脖颈,她这是等着我掐呢!她这是蔑视我呢!她说‘海子,来,来吧,来个痛快的,死了更好,死了我更自由了,我每晚来,搞死你们兄弟俩!’她不是条人,她就是条牲畜!”
阿海复述此处时突然停住,他咬牙切齿地紧勒自己的双手,两眼恶狠狠地盯着卧室里的老衣柜,他眼中没有衣柜,只有春花,我从他那想杀死人眼神中看出来了!我不能不想着当时的情形,心中连连叹气。过了好会儿,阿海的脸突然从青色转变成赤红,他喃喃地说:“我终究没有掐死她,我不敢掐死她,这让她的气焰更加嚣张了,她嘲笑我的胆小,并将自己脱个精光,我亲眼目睹她做出那番不堪,恶心的动作,这传闻中的无耻,原来是真的!我当时不能抑制住自己的反胃及恶心,可她却没人事般晃动着她身子,在我周围不要脸地打转悠着,她时不时用她的大胸大屁股撞我,摩擦我。唉,女魔头的力气大得很,我使大劲力才掰开她吊在我脖子上手,正当我欲备离开时,她却在我身上狠狠地抓一把,大笑我是纵包。我没有忍住,回嘴道‘就是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上你。’她却咯咯地笑了,‘正好相反,全世界男人我都看不上眼,?我只喜欢你兄弟俩!海子,你怕是秒行吧,城里的小姐你都动不了!啧啧,我疯狂喜欢的兄弟俩竟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孬种?老天,你不让我活了?伯伯啊,你家要绝后了,我真替您老臊得慌!您老人家还有脸在阴间呆着……’这可耻的女人哭丧般干嚎着,最后竟然真挤出眼泪,似乎真的是无限同情我爸的样子!”
阿海喘着粗气,停了会儿,又说:“我气极了摔她一个耳光子并骂道,‘住嘴,你这个不要脸的shao货!’我下手很重,她白白的脸上立即浮肿起来,可春花却吐掉带红的口水,并且又很从容地揩掉嘴角的血,她噘嘴斜睨着我,?‘海子,光嘴硬没用,你证明给我看,你不是生怕我玷污你大哥的清白吗?那你上啊,只要你敢上,老子保证从此不惹你哥,嘿嘿,可是你行不?你有本事让老娘舒坦不?唉,可惜,真可惜了这身架子’她又是摇头又是咯咯地大笑,‘看你这熊样,不是个爷们货,还敢拿爷们的派头来压我,天哪,太搞笑了吧……’我就是这样怒不可抑地扑向了这个恶魔,我当时有许多种情绪,只想着跟她拚了,只想着为我哥为我们家拚命,唉,愤怒也是个可怕的魔鬼,一念之差毁了我……”
我全身冰凉,几乎不能动弹,我总算明白了那天阿海失魂落魄的原因,我简直不能相信,那天阿海在山顶上爆发的热情,竟然是在他与春花苟且之后,太恶心了,我抑制不住肠胃的悸动,光脚往厕所里跑,热乎乎的东西自喉咙,鼻子眼喷出,呛得我难受。
我这惊天动地的架式总算惊醒了在往事中沉浮的阿海,他手忙脚乱地用纸币擦拭我喷洒在身上杂物,那是又臭又酸的红薯与包子的混杂物,最后他抱着我,强制我躺在床上。当他再去冲洗厕所时,我像个没人操作的木偶般了无生趣。
“华儿,求你,原谅我,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阿海进来后看到我翻着死鱼般的眼睛对着天花板,扑通一声跪在床边。
“华儿,我知道自己错得离谱,所以我隐藏了这么久,我是怕你心存芥蒂!我与胖子都是撞邪了,只是我比胖子幸运,我有师傅好心地开导与提醒……”
“你师傅也知道了?”我总算明白了毛人的怪异。
“春花在微信上告诉他的。”
“你没让她痛快吗?”
“华儿,求你,不要说这话,我真想杀了她,可是杀了她,我得偿命,我哥怎么办?他费那么多心,将我养大,我这样回报他?”
“求你别说了,你快点走吧。”
“华儿,请给我一个机会。”阿海眼角含泪,紧抓着我那悲凉无助的手。
“我很累,我想睡觉。”我抽出手,整个头缩进被物里,泪流满面。
“海子,你跪着干什么?”回家的母亲未敲门就闯了进来。
“姆妈,妹妹想睡觉,我们不吵她。”阿海起身与母亲离开。
我整个人崩溃了,在被窝里抽泣了许久。摸着肚子,想起自己的孩子,我不知该何去何从,即使我们都装傻不知,可是以春花的德性,她那广而告之的大嘴巴,怎么瞒得住丑闻?就当我们不要这张脸,可是孩子终究是溪口乡的子孙,他日后长大知道此事,又该如何面对溪口乡的熟人?“孩子,爸爸知道错了,我们给他机会吗?”我将手放在隆起的肚皮上问。突然我被自己无端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春花的肚皮也会如我一样吗?我不寒而栗!见阿海进来喊我吃饭,我含泪摇头。阿海请求我不要激动不要惊动母亲。
“孩子怎么办?”我哽咽地问。
“孩子?我们的孩子?华儿,你还孕了?”阿海激动万分。
我自知又说漏了嘴,只得强忍着愤怒与悲伤改口,“我说的是春花,万一她怀上了你的孩子,你预备怎么处理?”
“不会有万一,就是有万一,这种有着肮脏血统的孩子,我断然不会要的!”
“难道你预备亲手杀了自己的血脉?你太残忍了!”
“华儿,保证没有万一,我最后关头刹住了车,这是万幸。”阿海仔细述说能刹住车的原由,是春花的大儿子救了他。黄狗不知从哪儿捡到两只猫儿,隔家门口老远,他就咋呼着喊妈妈’。这娃儿清脆且兴奋的童声降服了阿海身体上的魔性,他瞬间恢复了人性,挣脱了春花的怀抱落荒而逃。
确实是万幸,我的孩子不用背负这种不堪,只是我还是不能承受这种事实,阿海到底是没有人性,还是天下男人都有这种兽性?而这种事情在将来的生活中会再次发生吗?
“华儿,请相信我,这事绝对不会有第二次的。”阿海似看透我的心事般再次保证着。他似举证般列出了雪以此要挟他的事情。那晚春花与雪津津乐道她与阿海的事情,雪由此自信自己向阿海“借种”之事定会水到渠成,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阿海非但没有就范,反而痛斥她与春花同属无耻之徒。
“妹妹,别太过了,吃晚饭还要男人哄!”母亲走进来颇有责备。我于是由着阿海扶了出来。
饭后阿海提议散步,我虽不想与他过多说话,却硬是被母亲满心欢喜地赶出了门。
“华儿,我知道你一时还接受不了,我也不逼你立即给我机会,明天要上班,你早点休息,周二雪结婚我们再见,至于是周三还是另外一天去民政局,全部由你决定,好吗?”阿海眼见我心力憔悴,便在楼道边与我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