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会抓错的,那小子的样子陆某记得一清二楚,只要见到了便不会认错,更何况他身上可有南宫池独有的玉佩呢。”
竹柒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那如今,陆兄有何打算?”
“陆某不才,在拣灵族倒是也有一些忠心耿耿的自己人。如今只要南宫池肯替我传话,让他们与我里应外合,自然事半功倍,至于陆某究竟要做什么,二位便不必操心了,待事成之后,二位自然能如愿以偿。”
陆珏顿了顿,冷哼一声,目光中尽是恼意,“只可惜那小子不识趣的很,竟不愿与我合作,看来此事还是要费些周折的。”
废话,你诛了人家全族,还指望人家同你合作,你怕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苏语落在心里直翻白眼。
“那如今南宫池人在何处?”竹柒问。
“还请二位随我来。”
陆珏说着便站起身来,引着竹柒和苏语落朝内室走去,苏语落和竹柒对视一眼,二人虽心怀疑虑,但却也只能见机行事。陆珏关好内室的房门,摘下挂在墙壁上的一幅字画,一挥衣袖,却见墙壁幻化成了一个洞口,一条昏暗的地下阶梯赫然显现。
“陆兄,这是……”
“……区区障眼术,不足挂齿。”陆珏低低地笑着,面目有些可怖,“欢迎二位参观我的地下牢房。”
竹柒看向苏语落,神情中不免有些忧虑,他只是担心自己这个从小在保护中成长的外甥女见不得脏东西,然而苏语落却并未退缩,反而先一步跟着陆珏走下了石阶。
身后的石墙缓缓合上,黑暗顿时吞没了整个密室,苏语落小心地走下石阶,心里暗暗咒骂着陆珏为何不点个烛灯,然而走了没有多久,便看到前方有微弱的火光,再向前走了一段路,四周的景象便明晰起来。
只见一排牢房并肩而立,牢房中并无任何响动声,周围安静得令人发指。苏语落鼓起勇气朝第一间牢房望去,却见牢房中坐着几个身穿布衣的男子,他们皆一动不动,目光空洞无神地望向前方,仿佛他们并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失去魂魄的躯壳。
苏语落的脑海中陡然闪过三个字——傀儡术。
她记得幼时听哥哥讲鬼故事,在那些神鬼之说中,她最怕的便是这傀儡术,摄人魂魄,乱人心神,被施法术的人如同一具具木偶,凭人摆布,任人宰割。
而此刻她的心中却格外清楚,这并非是什么傀儡术,而是陆珏所怀有的灵力——摄魂术。
苏语落跟在陆珏的身后,鼻腔里传来血腥和恶臭混杂的气味,分明看不到尸体,可这气味却愈加浓烈,她几乎快要呕出来,只能尽量屏住鼻息,硬着头皮朝前走去。
竹柒察觉到了她的表情变化,于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臂,苏语落抬起头勉强朝竹柒笑了一下,表示她还能撑得住。
“这些人啊,好多都不中用,饮了我与苏姑娘的血,血脉不能相容,身体经受不住,竟慢慢地变成了干尸。”陆珏的声音从前面幽幽地飘了过来。
苏语落愕然地瞪大眼睛,随即浑身猛然颤抖起来,她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幸而能用生理反应作为遮掩,然而只有她心里知道,这是愧疚的泪水——她竟从来不知,原来那些饮了她和陆珏的血的人,若是不能拥有灵力,那便只能是死路一条。
可是没有人对她说过啊!她只以为那些饮了血仍无任何变化的人,陆珏自会解除加注在他们身上的摄魂术,放他们一条生路。
是她太过天真,以为陆珏尚存一丝人性,却没想到他竟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殊不知有多少条性命死在他的手上,连尸骨都只得腐烂在这阴暗的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