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书院。
底下一众学子听着白云九讲课。
堂上,时而静若无声,时而书声朗朗。
苏修然、胖虎,还有谢染摇着小脑袋瓜子,嘴里似有似无地背着夫子要求的字。
白云九托着一本书,正巧讲到他认为重点的重点,于是就想请人回答问题。
他一眼望去,便看到胖虎耷拉着脑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还是谢染最先发现,戳了戳胖虎的背——谢染坐在胖虎后面。
胖虎一个激灵,神鬼附体似的,一下站起来,嘴里喃喃道:“烤鸡,烤鸭……呵呵……”
谢染简直后悔死了,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心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个同窗,脑子里就只有吃的。
昨日,谢染回了趟家,从家里偷了只烧鸡出来,胖虎从来没有吃过,于是谢染便扯了个鸡腿给他,这不,如今在这课堂上,可算是闹笑话了。
白云九脸一黑,大步走到胖虎身边,用戒尺敲了一下胖虎的脑袋,谁知胖虎跟个木鱼似的,敲了一下不动,也不知是不是白云九手下留情,反正轮到白云九敲第二下的时候,胖虎才猛然将眼睛睁开,醒了过来。
这下所有同窗都开始看戏了。
胖虎醒来看到白云九站在面前,登时脸就白了,转头看到苏修然,此刻正对他做口型:“认错。”
胖虎自然是知道的,可就算好好认错,也免不了一顿戒尺。
他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于是一鼓作气,低头承认错误:“白夫子,我错了。”
白云九面色稍霁,冷冷问道:“那你说说看,到底错那儿了。”
胖虎真就认真回想了一下,然后就回想到了烧鸡,于是嘴就不利索了。
“我睡着了,梦到了烧鸡……呵呵……”
底下轰然大笑。
苏修然和谢染面面相觑。
谢染扶额,是又叹气又摇头,苏修然只道这次胖虎完蛋了,心下暗暗替他捏了把汉。
白云九恨铁不成钢,闻言一戒尺打在了胖虎手上,这下绝对没有手下留情,胖虎脸上能显而易见的看到一抹吃痛的表情。
然后再次承认错误:“夫子,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在课堂上睡觉了,也不敢再梦里梦见烧鸡了,我……我什么都不敢了。”
白云九依旧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手上的戒尺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到最后只叹了口气,说道:“下课后,你来找我领戒罚。”
胖虎深吸一口气,蔫蔫地回了个“是”。
白云九正要从胖虎身边离开,门外便进来一人。
是沈鹤。
沈鹤一脸焦躁,白云九见了心情更加不好了,冷冷问道:“何事?”
沈鹤一愣,再看到胖虎,心下就明白了。
不过他今日前来是有重要之事,便也来不及替胖虎求情,直接道:“我班上那孩子被人打了,你快同我去看看。”
白云九一惊,问道:“是谁?”
沈鹤口无遮拦,有问必答:“李森。”
苏修然和胖虎一惊,皆面面相觑。
胖虎心道:他娘的,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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