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会对姚昀有些印象并非只因与她交过手,那次云洲九方会考第一场即是姚昀对乾坤门的一位彪形大汉,那大汉膀身浑圆又套着一件兽皮毛裘,往其中一站就像只蛮悍的黑熊大妖盘踞于场中,反衬姚昀如同营养不良的瘦猴一只,异常赢弱异常虚无。
比武开始之际大汉走章程放上一通狠话来挫对方锐气,大呼“有甚看家本领尽管使出来”诸如此类,姚昀嘴上谦虚礼貌的回他一回,说的尽是甚么“手下留情,重在参与,打人不打脸”,可两人一动手姚昀毫不客气照着大汉面门一顿猛锤,将我看的大惊。
几个回合之后彪形大汉被五六个小伙吆喝着号子搬下场去,身型比他上场之际要肿上两大圈,入耳除了五六小伙的“一二三走,一二三走”就是姚昀的“承让,承让”。
她予我之感与赵柘些许近似,我不知她言语深浅亦不晓得其中虚实,此时赵柘与姚昀正互相盯着对方,两张脸都呈着不怀好意的笑,棋逢对手是也。
赵柘摸着下巴笑的又痞又邪,姚昀扶着帽檐笑的又阴又损。
“大叔?”赵柘弯下腰歪头探到姚昀帽檐下去看她:“我看起来很沧桑吗?”
姚昀面不改色也不躲,一脸的不吃这套。
“我姓赵单名柘,木石柘。”赵柘笑了笑:“以后再叫大叔,我可跟你爹攀亲戚去了。”
我于大伙哄笑声中落座,方坐稳听得陈郁问我:“烟雀,你有什么忌口吗?”
楚尽一笑:“她不吃煮烂的红枣。”
我一喜,楚尽竟还记得这桩事。
十二阁早膳每隔三日即是红枣粥,可规矩定着不许浪费,盛多少便要用多少,我对煮烂的红枣难以下咽,更是不好于众目睽睽之下盛粥来回挑,是以每逢红枣粥我压根不去用早膳。
这事没瞒过楚尽,终有一日我被他半哄半骗的诓去用早膳,之所以他用诓的骗我去是因我那时与他不同现在这般熟络,甚至有些生分,关系就像现在桌上的生肉刚进沸水锅,俩人半生不熟的。
我去倒去了,可面皮薄不愿给他留下我挑食的印象,硬着头皮往下吞却仍叫他发觉我不喜食烂红枣。
他当时说叫我挑给他,我又何尝敢,我与他同坐一桌都叫许多弟子心生怨怼,若再于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往他碗中挑食,想必没有我的今天。
可楚尽将自己碗中的红枣全挑进我的碗中又将他的与我的调换,我记得自己还问他烂红枣好不好吃,他抿嘴一笑告诉我难吃极了,我笑他何必,他又说只愿为我吃烂红枣。
那之前我总觉得他难以接近,如同早春气候般乍暖还寒,可叫他这样一来我与他倒真不生分了。
“瞅见没有。”赵柘一耸肩:“谁都有点吃方面的讲究。”
“人家都一个两个的,你那也太多了。”任双掰起手指头一条一条数:“肚子里的杂碎统统不吃,饺子只吃蒸出来的,粽子只吃全是米的,豆腐脑只喝咸口的,凉皮没麻酱吃不下嘴,小米粥里必放红糖,豆浆配万物唯独不跟油条一起吃,鸡蛋必须是全熟,吃的肉一点血丝也不能见。”
“并且啊,并且!”任双提高语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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