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瞧着已经换上丧服的徐青琬瘦小的身子已经跪了一天,就没见她怎么起过身,有些不忍,忙上前劝道:“徐公子节哀,在下瞧着你已经跪了大半天了,还没吃饭吧,这哪受得住,这会儿没什么人,好歹你也吃上一口。”
徐青琬摇了摇头,本以为她的重生是异数,是菩萨保佑,却救不了致亲的人,手里的慢慢烧着元宝纸钱。
“不吃东西,好歹起来活动活动,喝口水也是极好的。”
徐青琬这才停下手里活,抬头看了他一眼,沙哑问道:“你是霍大公子家请的讼师,是徐家贵人,徐家的事让你跟着受累了,请受小子一拜!”
说完,认认真的磕了一头。
叶清没想到她如此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生怜悯,半蹲子身子,惭愧道:“受之有愧,讼师还谈不上,我是在淮安本地人,平时替他人写状子为生,霍大公子雇我替徐大人写状子申冤,这才……”
“我爹的案子可不寻常,你为何要接,难道就不怕得罪府衙里的官人?”
叶清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事不是一句二句说的清,含糊说了一句:“干咱们这行,得罪人是常事。”
徐青琬看出他的窘迫,他年纪也不大,打心眼里敬佩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直言不讳:“谢谢你!若真得罪官人,他们要是为难你,等我爹的事了了,你不妨带着家人跟我们回苏州,做我家门客,若你不想屈人之下做门客,我想苏州应该也有讼行吧?”
这话极为含蓄表示,不行来苏州吧,徐客罩着你!
叶清胸口一阵堵闷,这孩子怎能如此体贴人!这是天赋异常么,她的一句话挠起他心底的那一根悸动的弦,说不感动是假。即使有心帮她,徐同知的案子可非比寻常,能帮的事他能力有限。
“这事……以后再说吧。”
“也是。”徐青琬很爽快的应下,这事得跟翁翁商量商量,不过依翁翁的脾气,这事她有把握翁翁一定会答应。
…………
“青琬毕竟是姑娘,就这样会不会……”
白氏也是次日回过神,才想起灵堂上低声叫她母亲的是何人。
这话倒是提醒了徐老爷,肃严道:“三丫头是老二的长女,老二名下暂无子,捧帆送灵,在我们徐家儿女都一样,她有这份孝心,咱们该成全。”
白氏眼神暗然,讪讪应下。
徐老爷瞄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怕她多想,安慰道:“你莫多想,我们祖孙三人能及时赶来,也多亏三丫头,这事以后再跟你解释。总之你放心,等回到苏州,你安心养胎,三丫头孝心可诚,断不会做出忤逆不孝之事,等我与你母亲百年之年,该二房的那份家业一分不少,二房以后就依靠你母子三人支撑门庭。”
“媳妇不是贪图徐府的银子,只是有些不解而已……”白氏被他的直言吓的不知所措,忙转移题:“我瞧着三丫头和安哥儿身边也没人伺候,不如让马嬷嬷和洪嬷嬷去照顾他兄妹……”
“这些事你安排就成,不用跟我细说。”
一夜间徐老爷仿佛老了十岁,心不在焉的听着,有些事自己心里明白就成,没必要宣扬的人尽皆知,特别是三丫头做的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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