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中举

    转眼又到了乡试考试的时间，这次徐程远再三叮嘱顾小禾和徐文韬，考试时一定要认真审题，文章立论的角度不要太过偏颇，见解要独到而且深刻，论据一定要充实，并叮嘱二人一定不能紧张，要放松心态。徐文韬去考场前对父亲说：“爹，您就等我们两个的好消息吧。”徐文韬如此说是为了给顾小禾打气，让她能够放松一些。

    从省城考试回来以后，两人把试题和自己写的文章和徐先生说了一遍，徐先生听后，觉得这次两人比之前都有很大进步，但至于最后的结果还不能下定论，毕竟要看是否符合阅卷人员的心理。考完试后的一个月，快到放榜时间，两人预备放榜日去省部看告示。这次考试虽然比前几次略有进步，但顾小禾和徐文韬依然没有把握，越是临时放榜时间，顾小禾心中就越是惴惴不安。

    又一日，徐先生于学堂中教授《春秋》，先生问学生道：“有谁知孔子为何‘作春秋’？”学生各个侧目而视，四下皆静，无人作答。顾小禾起身道：“孔子‘作春秋’的原因，《史记》中是这样记载的——‘余（太史公）闻董生曰：‘周道衰废，孔子为鲁司寇，诸侯害之，大夫壅之。孔子知言之不用，道之不行也，是非二百四十二年之中，以为天下仪表，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以达王事而已矣。’子曰：‘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於行事之深切著明也。’孔子因而作春秋。”徐程远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既是《史记》中记载，司马迁可否有相应评论？”徐文韬起身道：“司马迁对《春秋》极为推崇：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存亡国，继绝世，补敝起废，王道之大者也。……故春秋者，礼义之大宗也。夫礼禁未然之前，法施已然之后；法之所为用者易见，而礼之所为禁者难知。”其他人听闻，皆频频点头称是，顾小禾看着徐文韬也露出赞许之情。

    这时，忽听得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徐程远赶忙出去查看，只见锣鼓队簇拥着一人径直而来。来人见到徐程远拱手道：“给先生道喜了。”徐程远一看来人：此人为县府听差郑伯元，一次与朋友聚会中见过，如今他来道喜，莫非.......正思忖着，来人道：“给先生道喜，恭贺先生令郎徐文韬秋闱入举，考中举人，今特来传捷报，请徐文韬来接捷报吧。”徐程远一听自是激动万分，喜不自胜。

    学堂内，学生听到外面的锣鼓声早已按耐不住，都冲出学堂涌到院内，一学生偷偷伸出头探望，听先生和来人说些什么，听到来人说徐文韬高中举人，大叫道：“徐文韬，快出来，你考中举人了！”徐文韬被众人簇拥着到外面，来人问道：“谁是徐文韬？”众人一把把徐文韬推至跟前，大声喊道：“这就是徐文韬。”来人把捷报置于徐文韬手中。徐文韬把捷报仔细的看了好几遍。徐文韬转头把捷报拿到顾小禾面前，顾小禾看了兴奋的说：“文韬，你考了第九名，恭喜你！”徐文韬随即高兴的把顾小禾抱起来转了两圈，顾小禾看着兴奋的徐文韬，高兴之余又露出一些失望的神色，徐文韬知道顾小禾是担心自己这次又没考中。正想着，后面又来一群人报喜，徐文韬忙把顾小禾拉过来，说道：“又有人了报喜了，肯定是你考中了。”来人道：“给徐先生报喜，恭喜令郎徐文韬考中举人。”徐文韬听后大为失望，原来来人也是给自己报喜的。顾小禾听了，便一个人悄悄的回到了学堂内。徐文韬被大家簇拥着，想回到学堂陪顾小禾，可是刚想回去，就被报喜的人团团围住。

    不一会，又来了一群报喜人，此次来的人徐程远也认识，此人是知县大人赵明义，徐程远心想着：“难道知县大人也是来给徐文韬报喜的不成？”赵明义走到徐程远跟前，徐程远忙拱手作揖：“不知知县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赵明义拱手道：“给徐先生报喜，恭喜徐先生学生顾小禾高中解元，请学生顾小禾出来接喜报吧。”徐文韬一听，激动的问道：“什么，你说顾小禾中了解元？！”赵明义道：“正是，捷报在这里还能有错。”徐文韬把捷报拿在手里把每个字都认真的看了一遍，他激动的拿着捷报冲到学堂里，高举着捷报对坐在学堂里的顾小禾喊道：“小禾，你中了解元，你考上了，你中了解元，第一名！”顾小禾不敢相信的把捷报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七八遍，生怕看错了一个字，看完她抬起头，连连说了几遍：“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此时学堂外面，早已是内三层外三层被包围得水泄不通，顾小禾的父亲顾守礼，妹妹顾小竹和弟弟顾思卿听闻全部都兴奋不已，赶紧去给姐姐道喜。

    徐程远把报喜的人送走后，回到学堂，学生们也都兴奋不已，有一学生对顾小禾说：“小禾，你考中了解元，是全省的第一名，徐先生你也太厉害了吧，太会教了吧。”同学们听闻都看着徐先生笑了起来，徐先生自然是不生气的，他看着那个学生说道：“先生我如此厉害，怎么你没考上呢？”学生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顾小禾和徐文韬也相互看着笑了起来。徐先生宣布道：“今顾小禾和徐文韬双双中了举人，晚上让你们师娘给你们做好吃的，今天晚上大家可以不醉不归。”学生们一听，顿时欢呼起来，整个学堂都沸腾了。

    晚上徐夫人和徐文晴为大家准备了两桌的饭菜，期间又有街坊邻居来道喜，徐夫人便留大家吃饭，人不觉便多了起来，最后整整摆了四桌。

    顾小禾、徐文韬和顾小竹她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间，顾小竹问道：“姐，现在你考上了举人，你有什么打算？”

    顾守礼道：“依我看，考上了举人，像徐先生一样以后做个教员就已经很不错了。”

    顾小禾像没有听到父亲的话一样，道：“我要继续参加考试，三年后我要到都城长安去参加会试，会试完了我还要参加殿试，我要见到皇上。”众人听闻都对顾小禾佩服不已，顾思卿和徐文晴都举起了酒杯：“姐，我敬你。”大家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