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过来用嘴咬,还真被她咬到几口,然后又被打趴下,踢两下,扔回雪地里。
“你个小子是不是有病,狼崽是你爹啊,在这里发什么疯?”稍显瘦小的男子怒吼道。
“你们…该死…”,男孩残喘道,血从他嘴里流出,一半顺着脖子染红了单薄的衣襟,一半沿着下巴滴落到白雪里,使秦钰想到那红梅白雪的景。
踏雪无痕,秦钰搂住了小孩的腰转身回到原处,将小孩平放在脚边。
瘦小男子吼的更大声了,“哪来的臭婆娘,不搁屋里头绣花,在外浪个什么劲?”
锈剑一动,红身影随。
未有谁看清那一剑,单薄胸前的棉袄已被划烂。
秦钰轻飘飘地提着剑,嘴角微勾道:“在屋外头绣人行不行?”
踹了小孩的大汉对周围人使了个眼色,于是那群人带着已经呜呼的获胜品,像是看到妖魔鬼怪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帮我…”,小孩儿扯了扯秦钰的裙角。
秦钰道:“怎么帮你?”
“杀…”
秦钰蹲身,大拇指蹭去小孩下巴的血,又揩在雪里。
她摇头回道:“不可,无仇无恩。”
小孩儿不要命奋力爬起,朝着人群的方向前去,嘴里重复一个字。
是杀。
没走两步便硬生生面向地面而倒,秦钰眼角微跳,执剑往前一伸。
只见小孩儿的胸膛挨到了剑身,秦钰手腕连震带抖,小小的身躯直直地挺立起来。
秦钰站起来提溜住他的衣领,叹气。
“不要冲动。”
小孩儿被秦钰被带回客栈。
“等会帮烧壶热水送到我的房里。”秦钰找到小二沉声道。
“好的姑娘,您要不要找个大夫给这孩子看看…”,小二眼神微颤。
“大夫…北荒太少,你倒是可以帮我打探,这里有无擅长医术的。”秦钰掏出碎银递给小二。
小二道:“好嘞姑娘,您赶紧带着孩子上去歇着吧,过会我就把烧好的热水送上来。”
秦钰安放好小人,又坐到窗边赏那红梅了。
小人也不小,只是低秦钰半个头。
梅在风里晃荡着叫嚣着“痛”。
很快,耳边传来了小二的声音,“姑娘,热水好了!”。
一位清冷男子和提着桶热水的小二一同站在门口。她提接过了热水,问道:“这位公子是?”
男子不语,小二笑着回道:“这位便是我问到的会医术的爷!”
秦钰便请了他进门。
“在下秦钰,阁下怎么称呼?”
“江雪声。”这音如人如名,如江上清雪。
秦钰道:“江公子可否帮我看看床上的孩子?”
江雪声道:“可。”
右手伸了一根食指比在两人之间。
秦钰了然,摸了一两银子放在桌上。
再看向江雪声的脸色有了一丝雪崩的迹象,他的食指摆了摆,秦钰又摸出十两银子。
食指又摆了摆,秦钰道:“江公子你还直是说要多少吧。”
江雪声直盯着桌上的银子回道:“诊金一文,药钱另算。”
秦钰摸了摸自己的绣包,她的绣包里有金银,有珍玉就是没那小小的铜板。
于是就把银子推到江雪声面前道:“我没有铜板,你收着吧,治好就行。”
江雪声的喉结上下滚动,思忖了会儿回道:“好。”
秦钰注意到江雪声恨不得黏在银子上的眼,“小钱,先看病。”
江雪声将白银收起,来到床边。
抬起手就见一条银丝从他的袖里抽出,伸向细腕上绕了圈搭着。
如寒冰样的眼闭起,整张脸柔和下来。
三息过后,春去冬来,江雪声睁眼开口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内伤,臟腑有点移位。”
秀眉挑了挑,她不懂医术,只懂剑。
江雪声从怀里掏出瓷瓶递给了秦钰,嘱咐道“一日两粒,连着三日,忌辛辣。”
瓷瓶未开,让人浑身发寒的苦味就糟蹋了鼻子,倒出两颗,给小孩儿服下,拿了块布清洗了小孩脸上的血。
江雪声一旁默不作声,只有那双眼妄想把人冻如轮回。
他开口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有恙可唤小二再寻我,药钱就不用了。”
秦钰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正当江雪声转身越门而出时,就听到秦钰悠悠道:“与公子一见如故,莫不是北荒药雪谷…”
语未尽,便被三枚直取秦钰门面的银针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