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叶说,有点懂了。我没觉得他自高自大啊?
包子说,那是因为他受伤了,现在像个小猫儿。
张叶若有所思,点点头。
吃完饭,仨人分离。张叶独自离开,要回去好好想想,只不过,张叶告诉包子和乐子,过几天去他们住的地方看他俩。
乐子看着包子,质问道,你啥意思?你害你哥干啥?不是说给聊黄了吗?你让我咋对人家?就凭我这这国产大板砖?
说着,把手机往桌上一摔。
包子说,作为你的兄弟。包子顿了一顿,说,我不能做让你后悔的事儿。
乐子还在惆怅,包子示意服务生把桌上的东西打包,乐子无动于衷,还在想着张叶的身影,包子猛烈地摇晃着乐子,乐子说,干哈!?
包子一指,瞧!
乐子顺着一望,两人发现,一个大约四十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跟在张叶的身后,躲躲闪闪,一看就不安好心。俩人赶紧冲出了餐厅,包子眼疾手快,在出门之前接过了打包好的剩饭。
张叶走在前面一段距离毫不知觉,她想走走路,散散步,思考一下。张叶也从未对感情与两个人的相处有过仔细的思考,对于人生,张叶是一个激流勇进的新手,对于感情,张叶同样毫不畏惧,只是现在有些困惑。
中年男人也算悠闲,并不步步紧逼,而是慢慢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像是毫无目的的路人,一看就是行家老手。可他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个二十出头、处于另外一种诡异的青春期的乐子和包子,手拿着打包的剩菜剩饭,像是打猎和急行军一般,步步紧逼,跟在之后。
一段僻静的小路,不冷不热的季节,事宜的温度,张叶想在路边的长椅上一个人静静地待上一会。此时四下无人,中年人慢慢逼近张叶所在的长椅,就在他要将魔抓伸向张叶娇嫩的脸庞和飘逸的秀发之时,乐子和包子从天而降,带着打包带走的剩饭,一股脑全都砸那个中年人的脑袋上,顺带一顿拳打脚踢和无数的咒骂。
“去你大爷,老流氓!”
“不要脸!”
“为老不尊!”
“死不正经,没个正行!”
此时,也唯有女性温柔而慌乱的声音能入他们的耳,可偏偏的,这个声音是,“爸!”
二人仿佛老僧入定,一时间,声音动作全部在他们的世界消失无踪。
这些处于捍卫的殴打和咒骂在一声焦急慌张的女性声音中戛然而止。
在这声拥有无数女性魅力的喊叫声中,乐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包子也一头雾水,谁也不会想到,在九零后已经面临奔三的世界中就还会发生如此狗血的事件,当乐子想把一切解释清楚,也就是当他的大脑刚能正常运转的时候,他发现,他和他的好兄弟包子,已经来到了一个未知的高墙下的角落里。
他问道,这是哪?
包子回答道,你放心,咱跑掉了。
乐子问,咱们跑啥?
包子说,你把老丈人给打了!
乐子说,我能解释。
包子说,晚了。
事后,过了很久,张叶爸爸责怪乐子不该跑掉,因为他知道乐子和包子是把自己当成了猥.亵张叶的流氓,才挺身而出;可作为张叶的爸爸,他是一个讲道理通人情的男人,他很欣赏挺身而出的男人,而逃跑,让这勇敢的举动有点虎头蛇尾。
乐子没说是包子拉着他跑的,因为乐子最终做了一个后悔终身的决定,使得他再也没有机会辩解。这都是后话了。
当乐子和包子回到离市中心极其遥远的家时,二人发现,家门大开,为数不多的行李散乱在门口,室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糟了!”包子低声说道。
“来贼了!”乐子应和道,“报警!”
包子一把按住乐子,把尚未接通的电话按死。
“干啥!”
“报警干啥!?”包子压低声音说道,“是房东!”
“咋了?”
“我好久没交房租了。”
“多少钱?”
“你有多少钱?”
“4百。”
“收拾。”
俩人悄悄地收拾起被扔在房门口的东西,正打包呢,乐子的电话猛然响起,国际歌通过乐子手机的扩音器播放出来,巨大而粗糙的响声回荡在走廊,飘荡进他们昔日的出租屋室内,乐子赶忙挂断。是刚刚没拨通的110的回访电话。
抬头,房东出现在面前。
“您……好!”乐子伸出手,想要跟在眼前这位威武的大姐礼貌性的握个手,却被大姐直接忽略。大姐的眼光直接越过乐子,射向包子。
“姐,我真没钱了,您再宽限我几天。”
“姐也不是为难你,是不是押金都没收你,算到今天,让你白住了俩月?”
包子没话说,确实是这样。
大姐长得威武,却不刻薄,她接着说道,“姐这也是小买卖,你们今儿就搬了,北.京混不下,咱回家吃香喝辣哈,没屁大点儿事儿!”
包子和乐子进屋拿了电脑拎着行李站在门口,转身离开。乐子停下,走回屋里,包子慌神没拉住他,“哎,你别……干啥去!”
乐子也不回答,扭身进屋,包子心想糟了,这是受不了被扫地出门急了,赶忙跟上,进门却看到乐子冲大姐举着身上仅有的4百块钱,说道,“姐,剩下的,等我们有了再还你。”
大姐缓缓地接过乐子手里皱巴巴的4百块钱,看了看乐子,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
乐乐赶忙说,“我身上就这么多钱。”
大姐数了一张,把剩下的还给乐子,说道,“这就够了。走吧。”
乐子不想接,可也接了过来。
“包子,你有姐电话吗?”
“有,在黑名单里。”
大姐扑哧一声乐了。
二人跟大姐道过别,合计一阵,准备去找方育凑合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