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怪人家想得多,一起长大的表哥表妹,本就透着~暧~昧劲儿。
清者自清吧,宗彩最近实在是忙得没心思顾忌一个小姑娘的心情了。因为韩烈和韩熙两个,趁着她在家闷头教课开小班,又坑了几波人……多是东梁在大晋的探子。
与此同时,东梁那边作为应对,也除掉了几个大晋的暗桩——反正那些暗桩不是圣上的人。
这波池鱼之殃,韩烈和韩熙都不心疼:互相勾结,里通外国,也不是大晋特产。
总之,连温文尔雅的韩熙也让韩烈“带坏”了!宗彩暗骂一声,算了,我也不死抠人数了,以后鼓励多生孩子多耕地吧。
宗彩都跟韩熙说了一会儿话,韩熙告辞后,那姑娘还在偷瞄她……
结果她还没说什么,韩烈先爆了。他大喇喇的走到那姑娘面前,等人家行礼后,命人把韩熙叫到眼前,“有话直说。光以目视人,我都替你眼累。”
别说韩烈,这两天砍人砍得手软的韩熙都有点暴躁。
于是迎着两位皇子火辣辣的目光,赵夷陵额头见汗,声音都发虚:天地良心,我只是想跟宗彩学学笼络人心的本事啊!
两位皇子针对起一个姑娘……宗彩只能远远看着,因为她让高皇后叫到跟前说话:说的就是她跟韩烈的婚事安排。
高皇后见宗彩有点走神,还笑道,“给老七选的媳妇儿年纪轻,心眼儿也实诚。小七事情多,后宅里也不能找个爱挑事儿的。”
宗彩点了点头,心里很是遗憾:平心而论,一众妯娌里面,似乎只有快咽气的四皇子妃能跟她做朋友。
原本她有心跟周慈发展下友情,结果这大姐坑起情人不留手,而且在彼此利益牵扯不深的时候就……连情人兼将来的丈夫也不放过!
高皇后此时正好道:“虽说无利不起早,但不能为了百八十两的银子就把枕边人卖了。”
宗彩闻言心说:得,连婚事都要悬。周慈你还不悔死了?
周慈自然又怒又悔,在家里砸了好些东西。然后就让她爹拎到书房好生教训了一通,周慈自此也老实多了。
皇后嘀咕完周慈的八卦,又笑,“还是个小丫头呢。”
宗彩也忍不住叹息:等成了婚,大家做了妯娌,果然她是要……给皇后和太子妃帮忙的!也就是得帮忙处置这些破事!
皇后叫她来,八成就是这个意思。
家长里短她真不擅长。
皇后旁敲侧击连消带打,简直游刃有余……只说这么一会儿,宗彩自觉好几次都快接不下话了。须知皇后下手还坐着许多心明眼亮的王妃郡主以及诰命夫人们呢。
于是参加一次宴会比讲一天课还累。好在之后相亲宴告一段落,新的一年也很快到来。
因为有丈夫的关爱和滋润,四皇子妃居然还有点好转的迹象。周慈对此可就咬牙切齿:居然敢拿我当踏脚石!
然后四皇子妃亲哥哥受贿一事就被御史捅了出来,四皇子妃听说就冷笑了一声。
老四家的好转,帝后也很高兴,虽说不会为了儿媳妇咽气而耽误皇子们的婚事,可终究晦气了点。
这些对宗彩而言,都是小插曲……
话说,四皇子韩焘也是光棍,自从让韩烈收拾了一回,就暗中把各路小道消息往宗彩这儿送上一份,连他自家的八卦也没有落下。
韩烈看了也是笑,“四哥不想娶周慈了。”
宗彩跟他看法一致,又补充了一句,“真没想到四皇子妃手段这么高超。”
韩烈点头道:“宫里……又有哪个容易对付?”
开春之后,先是韩熙大婚,之后是太子,再之后就是韩熙和宗彩。不过轮到韩熙和宗彩的时候已然是夏末。这个时候结婚……很遭罪啊!
凤冠霞帔穿戴在身上……作为郡主以及皇子妃,她脑袋上那凤冠比妯娌们更沉上几分,就算屋里摆了冰盆,宗彩额头上的汗水顺着额角和两颊流下,抬手一抹都能搓出几两泥儿来!
宗彩终于忍不住,直接要了手巾把脸一擦:脂粉尽去,感觉毛孔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对着镜子拿眉笔花了两道眼线,再在唇上点了胭脂,她就坐回去了。
屋里伺候的嬷嬷本想说“也太素了”,想想这小祖宗的脾气,还是罢了。这个时候大家谁看不出,郡主本就不好惹,郡主的丈夫就更不讲理啊!
要从公主府出门,韩锐哭了一场,宗彩抱着她娘也忍不住落了泪。宗铎看着难过,闷头抱着妻女一声不吭。
宗彧和宗彦两个见状也勾起心事,脸色也很不好看。尤其宗彩抱过亲娘,抱过父亲,又情不自禁地抱着两个哥哥哭……宗彧和宗彦眼睛也微微发红。
来参加喜宴的宾客都不会说话了:这是喜事没错吧?
韩烈亲自来迎亲的时候,宗彩泪水未干,在半路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一样不敢乱说话,也只能先干看着宗彩抽噎,片刻后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宗彩难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
也就是真爱,不然韩烈翻脸也不新鲜,哪能像现在一样,看着她跟爹娘哥哥恋恋不舍,还跟在她身后给她擦眼泪。
而一众宾客也看得叹为观止:婚还能结成这样。而在宫中坐等的帝后二人听到内侍报来消息,也很是哭笑不得。
高皇后曾经因为宗彩这儿媳妇无需特别讨好她,反而她这个当婆婆的还得宽容儿媳妇而稍有不快,但经过这么些日子她终于清楚了宗彩的价值所在。
不说彻底平衡吧,高皇后也的确是尽量为宗彩着想了。她便吩咐,“让老七带人过去瞧瞧。”
圣上听了有点无语,“让老七过去做什么?”
“老七嘴甜啊。妹妹和妹夫一个气不顺,又要教导咱们小九的话,小七正好救场啊。”
“说得有理。”
不得不说,高皇后猜得很准。
什么吉时不吉时,横竖已经迟了,被女儿泪水冲得心绪不宁的宗铎与韩锐果然“威胁”起韩烈,“不好好待我女儿,有你好看!”
前世七哥娶娇娇不是很顺当吗?怎么到我这儿就这么多坎儿啊……韩烈垂头领训,心里则在忿忿不平。
因为在前世,宗铎与韩锐夫妇觉得韩熙比自家闺女都细腻几分,而现在嘛,韩烈这孩子太糙了,尤其是偶尔还挺任性!
总之就是不放心。
太阳不仅落山,夜幕都已然降临的时候,韩烈好不容易才把媳妇领回了宫中,而等在宫中的宾客都饿了大半天了。
宗彩那几个妯娌也坐在一处嘀咕:这进宫的势头也是没谁比得了!
不过能做皇子妃家里消息都很灵通,知道新妯娌是个活生生的女财神,能嫁进来的时候让皇家让三分也算理所应当,但今后的日子嘛……且走着瞧吧!
看着跟圣上坐在一起的皇后,再望向与宾客笑谈的宗彩,几位皇子妃也是各怀心思。
话说在大晋,成婚当日娘家和婆家各摆喜宴,只是开宴的时候不同,对于那些既是娘家又是婆家的亲戚,比如大部分宗室就是两边都要参加。
而新娘子不用盖头,也要参加宴会。
晚上的这场摆在婆家的宴席,新娘的爹娘也一样在座。宗铎和韩锐就坐在圣上下手,尤其是这会儿韩锐的眼睛还肿着呢。
妹妹妹夫许娇娇早早嫁过来,在圣上看来,那是妹妹妹夫在安他的心,毕竟娇娇手里的东西牵扯太大。
这个时候圣上绝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诚恳道,“娇娇住不惯,想回去住就回去住,我让小九也陪着回去。”
韩锐终于笑了,“这还差不多。”
其实宗铎和韩锐夫妇都知道圣上误会了,他们肯女儿早嫁,纯是一家子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整个晚上。
是的,夫妻俩此时已经决心支持小九夺嫡登基。
好歹是皇子与郡主,纵然是新人,也没谁敢真地硬灌他们。
回到新房,韩烈先给宗彩卸掉凤冠,二人默契对视一眼,便齐齐扑向床铺,规矩的什么一概不想再讲究。
二人抱在一处,在床上扭了扭又滚了滚,眼见娇娇脸上终于带了笑,韩烈才小心翼翼道,“娇娇嫁给我委屈你了。”
宗彩一怔,旋即望向韩烈的双眸——皇子新婚没谁会省灯油省蜡烛,于是这偌大的卧房里堪称灯火通明,韩烈的眼神也是一览无余。
宗彩终于想起今天泪水太多,刺激到了韩烈心头的……那块软肉。
于是她正色道:“你以为我不愿意,谁还能强求我不成?我很愿意!那是因为我看你异常顺眼。”
韩烈心中狂喜,旋即问道,“真的?”他扑上来,脑袋占住了宗彩的大腿,扁嘴道,“那……宝宝今天可吓死了,也委屈死了。”
这翻脸比翻书还快!
看着这水波荡漾的双眸……宗彩狠狠在他脸上掐了一把,“你刚刚一点都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