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慈的裙下臣大致分为两种:长得有特点的,以及相当有才华的。她认定的才华,也不仅限于诗词歌赋。
单就这一点而言,宗彩还是挺欣赏周慈的眼光。另外,擅长诗词歌赋的才子……纵观~天~朝历史,就知道这种才子许多都是没啥节操的王八蛋,大晋亦然。
这些人为周慈出谋划策,可想而知有什么偏向。又受了裙下臣的蛊惑,卖了四皇子一手,宗彩就知道周慈如果短时间内醒悟不过来,她必会被瑞宣王放弃。
亏得宗彩还曾觉得周慈乃是女中豪杰,可以合作一下呢。不过,她从周慈那儿挖人就更没啥内疚了。
性子方正的苏炼以前就混不下去,还是韩熙觉得这人颇有真才实学,才把人赎回来交给宗彩来使唤。
使唤来使唤去,就成了个万能大管家。宗彩在游戏里一跃而下,韩烈还想过把苏炼接到他身边:哪怕天天听苏炼说一说宗彩的旧事也成啊。他万没想到找到苏炼的时候,人家尸首都已经烂出了骨头……
韩烈凑在宗彩耳边,把这些上辈子的故事大致说了一遍。
宗彩也叹道,“所以说咱们这些当大老板的若得不着好,手下连个全尸都落不着。”其实她以前把苏炼当做一堆数据,现在猛然面对,愧疚感蹭蹭往上冒。
无奈新到自家地盘,任务繁重杂事忒多,好不容易来了能信任的老相识,当然得人尽其用——是的,韩烈说了:秦地所有的~政~务人事全都是王妃做主,连本王也由王妃做主。
好生视察了一圈儿,一行人赶在日落之前回到三十里外的~秦~王~府。
韩烈的封地叫秦州,而州衙门与王府所在地叫秦城,隔壁韩熙的封地赵地,宗彩亲娘*公主的慧州亦是同样的规矩,总之十分好记。
话说秦州地方不小,北江的支流经过赵地的南边自西向东贯穿了整个秦地。
整个西边都是适宜放牧的草场;东北是山地,有林场有矿场,甚至还有个盐湖;东南则是大片的耕地。
同时整个秦州与赵州连在一处,三面环山,只有东面有个出口,可以进兵。总之秦州就是资源丰富,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又易守难攻的风水宝地。
最大的问题就是正值灾后重建……然而韩烈和宗彩都不差钱,随身还带了六千兵士,当地士绅望族因为遭灾又多数举家迁离,因此重建做得好完全可以一波收足民心,还没有太多掣肘。
可见圣上有多疼爱韩烈这个儿子,真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韩熙也因此沾光,因为万一天下不安定,也有九弟顶在前面——顺便一提,赵州比秦州小,资源也不如秦州,但遭灾的程度也比秦州好得多。
反正宗彩现在顾不上韩熙,回到王府后召集幕僚心腹到大堂,大家先一起吃晚饭之后自然是开会……而且这会直接开到了深夜。
赈灾安民,这两样韩烈和宗彩身边都有熟悉此事且经验老道的幕僚,因此只要按部就班地分派下任务就好。
宗彩如今特别要跟他们强调的东西,其实就两样:烧制水泥和土豆玉米育种。
水泥大晋几百年前就会烧造——石灰和火山灰在这片土地上怎么可能是罕见的玩意儿?只是由于没有过硬的品控手段,导致烧造出的水泥强度不成。
而水泥多用在修路、修桥和建房上,每次质量不合格都是付出鲜血和人命,一来二去大晋用水泥的地方就越来越少,需求见底,烧造不赚钱,自然而然也就没人再去钻研它。
但水泥的烧造和质量控制技术,对宗彩而言根本不算事儿:要不是她知道如今砖石黏合还在使用糯米,她也不会就把烧造水泥摆到第一位。
今天他们实地考察过的村子,北面就出产石灰。宗彩便打算把烧造水泥的作坊建在这村子北面的山窝里。
至于土豆育种,则就在秦城旁边韩烈与宗彩的庄子里实验。
话说韩烈的心腹极会办事,不仅拿侍卫换下来的旧武器买了二十多车土豆和玉米回来,还把西边小国里那种植玉米和土豆的农户哄过来百十来人。
在会上,宗彩特地表扬了全权负责操办此事的管事纪桐。二十出头的纪桐脸色微红,但整个人在王爷王妃嘉许和众人羡慕的视线之下,全身几乎都在放光。
宗彩压根不知道这个寒门出身的小伙子在前世做到了户部尚书,距离入阁仅有一步之遥。
韩烈坐在宗彩身边,自始至终都拿着小本本一路狂记,现在也是笑眯眯的没插话。
散会时都快两点了,也是韩锐和宗彩的幕僚和管事们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四十,因此全都熬得住。
不过这样的核心会议,白家姐弟与新来的苏炼还没资格参加。宗彩也打算第二日带他们到自家的庄子里现场见识一下土豆和玉米再说。
小夫妻俩梳洗了一下,并肩躺在床上,宗彩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韩烈。
韩烈单手撑着脸,目光灼灼地望着宗彩,兴奋道,“大家都知道我能打,如果咱们再有粮在手,不愁……不归心。”
宗彩一撇嘴,“粮可是我种的,所以我让你砍谁你就砍谁。”
“这个必须有。”韩烈毫不犹豫。
宗彩捏捏韩烈的鼻子,“这个回答我很满意。不过你想过没,咱们日子过得越滋润,你太子八哥就越不自在。就算他不多心,你十弟也得帮着他多心。”
宗彩可是看得真真的:十皇子这个人只记仇不记恩,如今已经彻底记恨上韩烈了。
韩烈忽然捧住宗彩的脸,叹息了一声,“你又多心。是不是还不信我?他俩怎么能跟你比?”
宗彩笑着点点头:那可是前世要你爱护得要命却想要你命的兄弟呢。现在说得好听,谁知道到时候是不是手软?
她便道:“我怎么不信你?但得没事儿就敲敲边鼓啊。”说着,扒拉开韩烈的手,贴在他耳边道,“知道什么是枕边风?这就是!我跟你说,你十弟比太子还碍眼,想要我命,我却还没报复回去,你说我有多憋屈?”
这一大堆“你”啊“我”啊……可见也是憋了许久。
韩烈眨了眨眼睛,“我也跟你说,我跟咱们爹娘发誓,一定让你做皇后,永不纳妾不二娶。”
人跟人不一样,若是太子起誓,宗彩只当~放~屁。
“哦。”宗彩不是不动容,只是动容得不明显,“难怪我爹娘答应得这样痛快。婚后离京,我一说我爹娘就同意,原来你背后还是,”她说着掐了韩烈腰身一把,“下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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